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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第三節
我們走上碼頭,穿過土路,走過我前院的山核桃林。
我問他,是怎麼把我和迪西·李聯絡起來的,他說手下一個人記下了我的車牌號,就在我和迪西在咖啡館相遇的那個早晨。但我可不這麼認為,我猜他們是在旅館的電話上裝了竊聽器。我走進房間,拿出了兩聽冰鎮檳榔酒,和他一起坐到了走廊臺階上。
“我不想對你的調查表示不敬,尼古斯基先生,但我認為,他不是買賣毒品的那類人,我想你們是在無謂地浪費時間。”
“為什麼?”
“我相信他有正義感。他可能會使用毒品,但這和從事毒品生意完全是兩碼事。”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麼來見你?”
“他遇到點麻煩,但與毒品毫無關係,具體什麼事,你最好去問他本人。”
“他有沒有跟你提過,在亨茨維爾監獄時,他和鴨子薩爾關在一起?”
“和誰?”
“鴨子薩爾,或者叫薩利·迪奧或是薩利·迪什麼的。你認為這很奇怪嗎?”
“抱歉。”我說,用手揩了揩嘴,“我的反應是不是太強烈了?”
“很多人都會這樣的。薩爾家族曾經控制著德克薩斯州東南部的港口城市加爾維斯敦,包括電視臺、妓院、賭場、毒品生意,所有你覺得能賺錢的地方。後來,他們離開加爾維斯敦,搬到了內華達州的維加斯,然後又到了內華達州與加州交界的度假村塔霍湖地區。大約兩年前,他們出現在蒙大拿州。薩爾回來探望加爾維斯敦的堂兄,因使用了已被掛失的信用卡而被捕。據我所知,他一點都不喜歡亨茨維爾監獄。”
“那是肯定的,那個鬼地方比安哥拉還差。”
“但他仍然設法在裡面賺了點錢。他是整個銷售網路的樞紐,我認為他似乎把某些壞習慣傳染給了迪西·李。”
“好吧,你有你的看法。但是我認為,從根本上來說,迪西只是個酒鬼和頭腦混亂的傢伙。”
尼古斯基從襯衫口袋中掏出一份報紙。
“讀讀這個。”他說,“我猜寫文章的記者是個有趣的傢伙。”
報紙的頭版新聞標題為“黑熊吸毒,命喪黃泉”,日期欄裡的署名是蒙大拿州珀爾森。第一段寫道,一個裝著四十包可卡因的口袋,透過降落傘被投到了弗拉塞德湖東邊的樹叢中,接著被一隻黑熊發現。它把白粉和袋子扯得漫山遍野都是,最後中毒而死。
“那個降落傘落在國家林地上,你猜誰有打獵租賃權?”
“我不知道。”
“薩利·迪奧和他的父親。你知道他們的土地租賃代理人是誰嗎?”
“迪西·李。”
“你依然認為,他只是個頭腦混亂的傢伙?”
我望著遠處河面,柔和的波光如此寧靜。透過眼角的餘光,我能看到他捏著易拉罐,指關節上青筋突起。
“快點,你想什麼呢?”他說。
“我想你過於偏激了。”
“你說得對。我從不喜歡這些卑鄙的傢伙。”
“沒人喜歡他們。但我現在不做警察了,你找錯了談話物件。”
“我也不認為,殺死一頭熊是多麼有趣的事。我不喜歡那些傢伙,看他們把髒東西和貪慾帶到每個沒被汙染的地方。你朋友迪西·李正站在糞坑裡,屎快粘到他下嘴唇了,而能救他的那個好朋友,正打算轉身走開,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你可以把這些話對他講的。”我邊說邊看了眼手錶,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別擔心,我會去跟他說的。但現在,我是私自留在這個地方。”
“什麼意思?”
“我是說,他媽的,我接到了上級命令,三天後我得返回大瀑布城。”他喝光汽水,把罐在手掌中捏扁,然後輕輕放在臺階上。他站起身,遞給我他的名片。
“如果你想起來什麼,想告訴我的話,上面有我汽車旅館的電話。或者過幾天,你可以給我往蒙大拿打電話。”
“我恐怕沒什麼值得給你打電話的。”
“這聽起來真讓人鬱悶。”他撇了撇嘴,“告訴我,你覺得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不,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得啦,我不會生氣的。”
“我是說,你並沒有冒犯到我。”我說。
“朋友,你非常謹慎。一個女人曾告訴過我,我的臉像是被侵蝕過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