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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後我離開那裡,很多的玻璃門在我離它們三英尺遠的時候自動開啟。我走過那兩名秘書,走進通道走過斯平克辦公室敞開的門——裡頭沒有半點聲音,但我可以聞到他雪茄的味道。接待室裡好像還是同一批人坐在印花棉布椅上。海倫·格雷迪小姐朝我拋了個媚勁十足的微笑,範恩小姐也對我展開笑靨。
我在老闆那兒待了四十分鐘,所以我變得跟推拿師牆上的人體解剖圖一樣豔光四射。
《小妹妹》19(1)
電影廠的警衛那個坐在有半圓形玻璃防護罩書桌前,他放下電話,在便條簿上草草寫下幾個字。他把那張紙撕下,從桌子與玻璃之間不足四分之三英寸寬的小縫隙中塞了出來。他的聲音透過玻璃罩上的傳話器傳來,有刺耳的金屬聲。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他說,“你會看到在院子中間有一個噴泉式飲水龍頭,喬治·威爾遜會那裡接待你。”
我說:“謝謝。這玻璃是防彈的嗎?”
“當然。怎麼了?”
“只是有點納悶,”我說,“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拿著槍一路殺進攝影棚。”
有人在我的後面竊笑。我一扭頭,看到一個穿著長褲、耳後插著一朵紅色康乃馨的女孩,她正咧嘴笑著。
“噢,老兄,如果槍能解決問題就好辦了。”
我走到一扇沒有門把手的橄欖綠的門前,門發出嗡嗡聲,我一推就開了。進去是一條橄欖綠的走廊,兩邊的牆壁空空的,盡頭有一扇門。這像個捕鼠器。如果你走到這裡發現情況有異,他們還是可以擋住你。走廊盡頭的門發出同樣的嗡嗡聲。不明白警衛是怎麼知道我已經到了門邊的,我抬起頭,就看到他的眼睛在一面傾斜的鏡子裡瞪著我。我的手碰上門時,鏡子裡便什麼也沒有了。他們想得很周全。
外面的小院子裡,鮮花在正午的烈日下綻放,院子裡有幾條鋪了石板的小徑,中間有個水池,還有大理石椅子,飲水龍頭就在石椅旁邊。一位衣著光鮮的老人悠閒地坐在大理石椅子上,看著三隻棕色的拳狗把海棠花連根拔起。他眼神專注,面色安詳,我走過去時他眼睛都沒抬。有一條狗——最大的那條——往他那兒走去,在他褲腿旁的石椅上撒尿。他彎下腰,拍拍那條狗長著短毛的、硬邦邦的頭。
“你是威爾遜先生嗎?”我問。
他抬起頭,有點茫然地看著我。那隻中號的狗一搖一擺地走過來嗅嗅,也跟著撒了泡尿。
“威爾遜?”他的聲音懶洋洋的,顯得有些拖沓,“噢,不,我不叫威爾遜。應該叫威爾遜嗎?”
“抱歉。”我走到飲水龍頭前,按出一道水流衝了衝臉。我拿手帕擦臉時,最小的那條狗也在石椅上盡了它的責任。
不叫威爾遜的那人愛憐地說:“每回都按照順序來,真是不可思議。”
“按照順序幹嗎?”我問。
“小便,”他說,“好像是年齡問題,長幼有序。先是梅西,她是媽媽。然後是邁克,比弟弟喬克大一歲。永遠是同一個順序,在我的辦公室裡也一樣。”
“你的辦公室?”我說,沒人說話的樣子會比我現在更蠢了。
他對我揚揚他花白的眉毛,從嘴裡拿出一支棕色的雪茄,把尾端咬掉吐進池裡。
“魚一定不喜歡。”
他抬眼看了看我。“我養拳師狗,去他媽的魚。”
我想好萊塢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我點根菸,坐到椅子上。“在你的辦公室,”我說,“呃,每天都有新花樣,對不對?”
“在桌腳上,每次都一樣,把我所有的秘書都氣瘋了。會滲進地毯裡,她們說。這年頭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點也無所謂,反倒挺喜歡的。愛狗的話,你連他們小便都愛看。”
有一隻狗把一株長得非常茂盛的海棠拖到他腳邊的石板路中間,他撿起來,扔進池裡。
“園丁會不高興的,我想,”他坐下時說,“反正嘛,他們如果不痛快的話隨時可以——”他打住話頭,盯著一個穿黃|色長褲的纖瘦女郵差——她刻意繞路走過天井,斜睨著迅速瞄了他一眼,搖擺著臀部走開了。
“你知道我們這一行是哪裡出了毛病?”他問我。
“誰都不知道。”我說。
“性氾濫,”他說,“時間和地點合適的話倒也沒什麼,不過我們這兒性茭多得卡車都裝不下,四處氾濫,都淹到脖子了,跟蒼蠅紙一樣黏乎乎的。”他站起來。“我們這兒蒼蠅也很多。很高興認識你,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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