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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全窩在一道石牆邊,咧著嘴發出嘶啞的嚎啕,相比天佑,他與陳默相處僅半月有餘,這種哭聲有些刺耳,甚至有些做作,奔放得已經與性格無關,他喃喃的那些話辨不出真偽,眼淚卻是真實的。而當下,大家都沉浸在悲痛裡,沒有人覺察出虛假或者唐突。
蕭一笑只是埋著頭,聽不到一絲哽咽,她是隊伍中唯一的女性,此刻卻堅強得像個男人,也許,真正經歷過生死離別的人,才能率先學會淡定和從容,也許送走父親之後,她就開始相信,陽世之別隻是暫時,陰間相聚才為永恆。
儘管非常危險,我還是決定再進一趟水簾,再怎麼著也得把陳默的屍體帶回去,不能丟在這兒。我對天佑說:“我琢磨出問題來了。咱們之所以吃了那些蝙蝠的虧,是因為我的符丟了,而你們的符被水淋溼脫落了。那些蝙蝠雖是普通動物,但長期生活在這種鬼魅的環境,勢必帶有一些陰氣,所以,有符在肯定起點作用。你給我畫張吧,我去把陳默弄出來。”
天佑緩緩站起身,極其悲愴地看著我。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臉花得跟張符一樣:從髮髻到額頭,再從額頭到鼻樑,又從鼻樑到下巴,四五道血痕蜿蜒曲折彼此交錯,除此之外,右耳垂還少了小半截!
天佑的悲愴使我不得不關注身旁其他活著的人。高大全的狀況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副大花臉,面部所有突起的位置如鼻頭、嘴唇、耳廓等無一完整,均被咬得皮開肉綻,可能躲避鬼面蝙蝠時撞上了石碑,頭頂硬被犁出一道深深的血溝。
我把目光轉向蕭一笑時,她正背對著我,渾身上下千瘡百孔,不斷有鮮血透過衣服的破口往外冒。我似乎掉進了冰窖,只覺得冰涼刺骨,雙腿不住打哆嗦。我邁不開步子,根本沒有勇氣去看她的臉面損毀到何種程度。
就在這時,她把臉轉過來了,除了眼圈是紅的,其他部位一切正常。“女人就是女人。”我鬆了一口氣,心裡想,“在危險來臨時,把一切拋諸腦後先把臉保護好,普通女人如此,警察也不例外。”
天佑已經開始畫符,顯然他認同了我的觀點。此刻並不缺血(每個人身上都在往外流),他還是咬破了舌尖,用指頭蘸著照黃紙上塗抹,每一筆都像傾盡了全力。天佑畫符的時候,我在水簾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相對其他人,我算傷得最輕,除了雙臂、脊背和脖子裡有傷,其他地方基本完好無損,尤其是臉蛋,如果忽略掉擔憂和緊張引起的那層灰白,可謂“英俊如初、魅力不減”(水流早衝去了臉上的髒汙)。要知道,臉蛋是我除了功夫之外的又一資本(愛美不是女人的專利)。
天佑一共畫了四道符,先在自己腰間別一道,剩下的分給我、蕭一笑和高大全:“要帶陳默回去,得先保住自己性命,要想保命,就不能讓符沾水,更不能脫落。進去以後,暫不要動陳默,他已經遭了詛咒,弄不好會反咬我們,必須先把吊棺裡那些死屍搬出來,然後拿槍猛擊雕刻在棺內的咒語,破壞掉百煞天棺,再想辦法對付陣眼裡的十煞神。”
“你要破百煞天棺?”陳默的死對我衝擊太大,儘管有符在身,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有把握嗎?”
“沒有,只是嘗試。”天佑實話實說,“我講過,百煞天棺威力巨大,就算我爺爺活著,要破它也未必有十足把握。但現在我們遇到的情形跟當初遇到‘五雷鎖鬼陣’差不多,鬼子炸爛了一根將軍柱,而四根將軍柱是保護煞泉的重要法器,這樣一來陣法的威力就大大減小。”
“所以我估計,有避鬼符在身,那些蝙蝠就不敢冒然侵犯,至少會與我們保持一到三寸的距離,當然,我只是猜測,如果情況壞於預期,你們就立即衝出來,千萬不要逗留。”
這話等於沒說。撈一具屍骸讓所有同伴拿性命冒險,我不放心,陳默也絕不會答應。於是,我轉頭對蕭一笑說:“你就別進去了,在外頭等著我們。”
天佑卻道:“最好都進去,因為我們在裡面待得越久,陽氣就越衰,衰到一定程度就會被陰氣吞沒,如果速度能快一點,危險就會小一些。”我還想堅持意見,蕭一笑回絕了我的好意:“聽天佑的,行動吧。”
跨進水簾的時候,我們都特別照顧了腰間的符咒,以防被水淋溼。來不及關注陳默,也來不及關注石碑上的文字和石碑下的沒藏訛龐,站穩腳跟,大家都自覺把目光掃向吊棺及棺內的坐屍。
附在屍身的蝙蝠分明感應到了我們,一陣躁動後“轟”地飛起,凝成濃密的“黑雲”向我們圍攏,空氣裡頓時升騰起一股濃烈的腥臭。我們注意到,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