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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在歷史風塵中轟然倒塌,而文化卻可以絲毫不受損傷地留存下來,而且隨著時日的推移,會越來越豐富。我相信文化自身的生命力,也相信文化所帶來的生命力。比如現今的世界500強企業、跨國公司等等,大凡建立歷史比較久遠的,或者能夠在激烈市場競爭中存活下來的,大抵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文化的。在一個漫長的歷史時期中,齊文化被遮蔽著。人們常常以〃一山一水一聖人〃來評價齊魯大地。所謂〃一山一水〃,分別是指泰山和黃河;至於〃聖人〃,自然的就是孔子了。她被遮蔽著,但她是始終存在的,她的務實、開放、尚變、相容的文化特質,已經越來越凸現了出來。
我相信齊國故地是有著一種〃場〃的。她穿越歷史風塵,固執地留了下來。作為一個過客,在那些步履匆匆的日子裡,我感受到了她。當我試圖用語言呈示她的時候,我感到了語言的蒼白和無力。她本來就不屬於言說。這樣的一種〃場〃,既是一個浸透著歷史意味的地域概念,更是一種超越歷史、依託地域環境而堅持著的生存行為方式。我們忽略她已經很久了。當遠行的背影越拉越長,一種帶有童年屬性的質地開始凸現。我們終於發現,多年來苦苦追尋著的,正是我們已經放棄了的童年。你的,我的,人類的童年。
其實,我們從來就不曾真正地離開過她。
她是源。生命之源。理念之源。夢想之源。假若,文化是一條河流,那麼有的河流已作為支流匯入了其它更大的河流。在今天,循著齊的理念,逆歷史潮流而上,我們尋到了一個源頭。這個源頭由泉而湖,水位越積越深,越來越可以承載更多的東西了。她不似河,她沒有遠行,她一直留在這裡,等待我們終有一天的尋訪。現實在遙遠且熟悉的地方,念想著她的曾經的模樣。比如開放性,比如改革性,比如包容性,這些飄蕩在歷史潮頭的東西,這些如今常常被人提及的理念,其實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經被她擁有。難怪有人說,尋尋覓覓,走了好久也走出好遠,結果是終點又回到起點,我們又回到了這裡。
那些曾經的理念,正在以現代的方式恢復並散發出新的光澤。我們通常所說的齊魯文化,實質上是齊文化與魯文化融合而成。如果說魯文化更多地來自於闡釋所賦予和拓展的意義,那麼齊文化就是屬於行動的,它在行動中發現意義、呈示意義。它不會因為自身年歲的久長而拒絕當代意識的滲入。她的開放性,註定了它的活力與新鮮。這片古老的土地,是有著年輕的品格的。當一個地方,可以同時用古老和年輕這兩個字眼來形容的時候,我以為這是一種別樣的珍貴。
穿行在齊國故地的山水之間,我一次次想到了這樣的四個字:途中的根。
是的,途中的根。時光在行走,世事在行走,人們在行走,而根一直留在了那裡。她一定是在固守著什麼。她相信那些遠行的人終究還會尋找回來,意義將在尋找的過程中重新煥發。那些泥土的光澤,在陽光下沉靜又安詳。
在我看來,她更像我們當下的一個影子。在現實與影子之間,隔著2000多年的時光。我們沒有意識到,這麼些年來,這個影子其實一直在跟隨著我們。
在齊國故地,一棵樹與另一棵樹之間,一片葉子與另一片葉子之間,可能都隔著上百年的距離。而它們的根糾纏著,一刻也不曾分離。那些樹幹,那些枝葉不管走出了多遠,不管遭遇了怎樣的境遇,它們把根一直都留在了這裡。留下來,在這裡。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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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浪漫彈指間(25)
有時想,齊國作為春秋首霸、戰國七雄之一,在先秦的歷史舞臺上可謂舉足輕重,但最後為什麼是秦國統一中國而不是齊國?或者說,假若歷史可以重演,假若當初統一中國的不是秦國而是齊國,那麼中國的歷史程序又會是怎樣?
歷史拒絕假如,但對歷史的反思與追問是不能沒有假如的,這決定著反思歷史的深度。當然,追問的目的,不是為了弄個所謂的水落石出,更多地為了汲取歷史的教訓,少走彎路。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歷史是有影子的。影子的存在讓我們心安。不必凡事都要重新開始。影子早就在那裡提醒我們了。
我喜歡這個有文化積澱的城。她的文化積澱,在看得到的景觀中,在感覺到的氣息中,厚重但不沉重,寬容並且包容。她可以同時容得下歷史的真實和蒲松齡鬼神故事的虛構,可以同時擁有作為陶瓷的土與火的纏綿。在博山,我看到了基督教教堂,王母娘娘廟,甚至毛主席紀念堂,等等,各種教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