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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旌夫婦風塵僕僕趕到溱玄宗時,宋思源正乖巧地依偎在秦衍腳邊啃祭品。
思子心切,宋夫人顧不得禮儀,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踏入院門,大聲呼喚宋思源乳名:“源兒,源兒”
夫妻倆面容憔悴不堪,幾天沒有沐浴更衣,睡個安眠覺,衣衫皺巴巴,眼下烏青一片。
“母親!”耳聞熟悉的聲音,小傢伙把啃得津津有味的雞腿一扔,炮彈一樣衝進母親懷裡。
宋夫人一把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兒子泣不成聲。
“你個皮孩兒到處亂跑,你母親眼睛都要哭瞎了!”宋旌一邊抹眼淚,一邊眼不錯地盯著寶貝兒子絮叨。
秦衍眉梢微抬,問號臉看向跟在後邊的荀丘。
荀丘默然搖搖頭,他怕宋旌兄乍聞噩耗撐不住倒下,只說溱玄宗的大師有宋思源的訊息,別的一概沒提。
所以夫妻倆還以為失蹤的兒子完璧歸趙了!
這不是讓人空歡喜一場嗎,秦衍嘆氣開口:“實不相瞞,你兒命火已熄。”
雖然貼了符紙,宋夫人可以觸碰到小傢伙,但死了就是死了。
其實仔細看,小傢伙胖嘟嘟的臉白得很不正常,瞳孔僵硬,只不過夫婦倆高興昏了頭,哪裡注意得到這些異常。
宋旌駭然抬頭,眼睛直勾勾盯著秦衍,目光很是不善,他兒明明活生生在眼前,這神棍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秦衍理解他的心情,默不作聲撕掉貼在小傢伙後背的符紙。
下一瞬,環抱在懷中的兒子猶如烈陽下的水汽,瞬間蒸發在空氣中。
宋旌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臉色與院裡的鬼僕一個樣,煞白,宋夫人如杜鵑泣血悲鳴一聲,身形一晃,暈了過去。
小傢伙哇哇大哭:“母親,母親!你怎麼啦,你醒醒啊!”
叫不醒母親,他可憐巴巴望著父親:“父親,母親生病了,你快去請大夫。”
可宋旌已經聽不見兒子說話,小傢伙求助的小眼神看向秦衍:“姐姐,他們又看不見我了嗎?”
秦衍埋怨地瞪荀丘一眼,瞧你乾的好事,你好歹透露點信兒啊。
荀丘有苦難言,來的路上,坐馬車裡,他數度要張嘴,可看見宋旌兄眼窩深陷,鬍子拉碴蓬頭垢面,夫婦倆互相攥著手,滿懷期待又緊張的樣子,這嘴就怎麼也張不開。
把暈倒的宋夫人扶去藤椅上躺好,秦衍給她診脈脈,是悲痛交加,情緒崩潰導致,這才又把符紙貼回去。
木頭人一樣跟來的宋旌再次見到兒子,不作思考,一把抱起兒子,扭身就跑,生怕下一秒兒子又被大師變沒了。
抱的死緊,老婆都不要了。
秦衍:“”
被父親死死箍住很不舒服,小傢伙也乖乖的沒有掙扎。
秦衍看著健步如飛,眼瞅就要竄出院子的背影,斜眼瞄了瞄荀丘,意思:你搞出來的爛攤子,你收拾。
荀丘連忙追上去:“宋旌兄,你冷靜點,聽我說。”
宋旌聽他說個鬼,跑的愈發快了,就跟後頭有死神在追似的。
荀丘:“”
“快!調頭!”
“停下,不許調頭。”
車伕看看死命催他駕車離開的宋旌,又看看遠遠呼喊他不許趕駕的荀丘,一時愣住了,搞什麼?
好在他們是坐荀家的馬車來的,車伕當然更聽主家的話,沒駕車離開,荀丘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鑽進車廂:“宋旌兄,你理智點,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人死不能復生,”
“閉嘴!”宋旌雙目瞪圓,眼眶血絲縷縷,仿若厲鬼嘶吼:“我兒沒死,你少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荀丘身子瑟縮一下,麻著膽子,語速極快道:“你把孩子搶走有什麼用啊,你也看見了,大師給思源貼了符紙,你才能觸碰到他,符紙是有時效性的,待失效你又當如何?大師本領通天,你去求求她,興許能把孩子救回來,你這麼一跑,說不定就給耽誤了。”
應該可以吧?
那麼厲害的妖物說吃就吃,大師本領已然超脫凡俗道人,起碼屬於半仙的程度吧,說不準真能起死回生呢?
反正不管了,宋旌兄精神已經不大正常,他有點怵,萬一摁著他打一頓,沒地兒說理去,宋旌兄打小挑貨擔走街串巷,身材板實,力氣賊大,即便憔悴,他也不是對手啊!
他現在情緒癲狂,處於極度不理智的狀態,真有可能胖揍他一頓。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