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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目瞪口呆)
林:你瞪眼看著我幹什麼?勞倫斯他多個雞巴。
黑:(不相信地)你說什麼?
林:我說勞倫斯他多個雞巴。
黑:··我可算是服了你了,很有教養的小女人,怎麼能夠出口說出這麼髒的話?林:哎哎哎,這可是你先說的呀9你躲在外文單詞裡口淫著,而我只不過是用漢語把它直截給說破罷了。至少我還有跟你同等說話的權利吧?黑:我又沒有剝奪你的權利。
林:可是你為什麼聽著受不了呢?你是不是隻期望我回應你的話,希望我以詩朗誦的形式讚美它,就像贊美一朵花?
黑:就算是那樣吧,又有什麼不對的呢?林:勞倫斯總讓他的男主角說野蠻粗魯的話,又總是讓康妮用詩意的語言回敬他。把他兩腿中間的那玩藝讚美得跟什麼似的,這不是陽具又是什麼?跟手淫又有什麼區別?
黑:(思忖)晤……對,勞倫斯的確是就多了個雞巴。他不多個雞巴還能多什麼。
林:哈!明白了就好,別總以為自己多點什麼呢。
黑:好了吧?這回來吧。 Come on。黑戊把身上的機器重新啟動起來,吭防吭味地把林格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給輾軋了。
這個刺猥似的小女人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了他,讓他死纏住她不放呢?除了她和他之間的十餘年的年齡差,他被她的熱情奔放迷惑住外,更重要的是,語言,是語言讓他們之間相互糾扯著難以分開。有許多思想的火花便在這語言的較量和交鋒中無形地產生了。書讀得太多以後,他感覺著自己的話語場就整個兒的跟常人對接不上了。如同高手和大師們總是要在高處默默地悟道參禪,是因為他們在修煉成功之日起,便把值得一打的對手無形之中給失去了。俯視腳下芸芸眾生,他們除了空懷絕技手握空拳嘴唇空張,既失手又失語外還能幹些什麼呢?
擔心自己會肌肉萎縮、啞然失者的巨大恐懼深深地把他擒住了。林格看見他是那麼焦慮急切憂心忡忡地說著,喋喋不休沒完沒了地說著,捶胸頓足扼腕律眉地說著,振聾發腔義憤填膺地說著,小題大作沒屁硬擠地說著,看似扈瞭解牛實則瞎子摸象地說著,不分時間和場合,人來齊了就開說,把“人文精神”和“終極關懷”掛在唇邊上絮絮叨叨唸來唸去地磨嘴皮子,像是在練著灌口盥口或者洋繞口令。叩,簡直是說得比唱得都好聽了。
他的臉色這會兒怎麼變得這麼憂鬱蒼白啊,就像患了什麼貧血症似的。林格一面隱隱地替他的身體擔心著,一面將他說的這些話語—一記錄下來,轉換成書面文字的形式,幫他拿到各種報刊上去發綜述文摘和報道。黑戊博士的話語雪片般鋪天蓋地連篇累牘地印刷出來,佔滿了各種學術雜誌文學月刊的版面頭條。她聽到報社的同事一邊翻看著雜誌一邊發牢騷:“怎麼回事啊?怎麼到處都是文學博士黑戊的文章啊?沒勁。”
她又聽他拿起另一本刊物翻著發牢騷:“怎麼回事啊?怎麼連文學博士黑戊的文章都沒有啊?沒勁。”
林格聽得暗暗地笑了。看來走紅並不一定就是好事情,這年頭人們追星的口味已經大大提高了,見不著的時候雖然想得慌,可若是表演得太多了又實在是遭人煩死了。怎樣才算適中又適量?一星期之內亮幾次相,搞幾次演講,發幾篇文章,撅起尾巴做幾次秀來搖幾搖,拿著旗杆晃幾晃,才能讓觀眾看著既解悶兒又過原,回味深長心裡老是在掛想?
作為與黑戊狼狽為好一丘之貉的新聞釋出人專職談話記錄者林植小姐,如今愈發失去對黑戊言行的把握了,只能任由他抓嘰叭嘰上下嘴唇不住窈動使勁地說,她只能悶頭猛記筆走龍蛇。
他說我們的確應該在國人當中倡導一些俄底鋪斯殺父娶母情結,是時候了。不推翻那些佔著茅坑拉不出屎來的老不死的們,青年人就永遠別想稱爸當爹稱霸為王翻身得解放。江浙一帶的小帥哥才子們的破破爛爛的童年回憶錄裡,已經可以榨擠出不少“伊狗”“裡比多”“殺父娶母”意識了,要趕緊組織評論,加以疏通、引導、光大,說晚了就趕不上世界新潮了。
(記錄這些話時林格暗暗為他捏著一把汗,她注意到座下兩位資深老先生的臉色已經開始變白了。在我們這樣一個歷史悠久的國度裡,誰敢不忠不孝而且還要娶他媽媽,這不是成心不想活了嗎?完了,江南那幫小作家們要倒黴了,林格可不能眼看著他們被烏隊深淵卻撒手不管。於是她便思忖著,怎樣在文字記錄上把他的話給國一國。)
林格沒有想到,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黑戊倡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