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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機器?
吳:池上79D,這是當時國內最好的機器。
汪:租機多少錢一天?
吳:沒租機,蹭的。還有磁帶。交通自己解決。
汪:管飯嗎?
吳:有時吃有時不吃。那時候大家在一起沒有其他想法,盧望平、吳晟煒、陳真都幫過我忙。他們也不問,也不知道你要拍個什麼片子,你有病,管你幹嘛。片子拍完,吳晟煒到現在沒有看過。有天轉寸帶的時候,我到中央臺,他過來看到了,〃就是那個吧?〃看了5分鐘,思考良久,然後一句話不說走掉了,(笑)不知道他想什麼呢。我蹭過很多人的機房時間,一干就是一通宵,現在500塊錢也打不住。
汪:《流浪北京》以後的片子,費用是怎麼攢起來的?
吳:拍片子用錢,你用50塊可以拍……我這個不象故事片,人員都到齊了,如果一停,就砸了,最怕換人,而我這邊隨時可以換人。拍張慈的時候我都沒跟攝像說過,就說有哥們要走,拍點東西做資料。很多帶子都擱在攝像那兒,放床底下什麼的,當時攝像搬家時問我,你還要不要你那些破帶子啦?那些帶子也沒有編號的。89年8月份回來以後,大家在一起就說喝酒啊,玩啊,精英們都跑掉了,空下來了,該我們玩啦!農民進城啦!(大笑)我打電話給高波,高波說幹嘛啊,我說接著拍,高波說你他媽有病啊,還搞這玩意兒。好歹把他騙來了,他也沒辦法,拉到他的宿舍裡去……高波刷牙的鏡頭是從吳晟煒的片子裡要來的,這個鏡頭是他們導演的,刷牙時看看天,表示攝影師對天氣的關心。現在看這個片子,整個製作上素材方面欠缺很多,中間又掉了很多素材帶,因為隔了差不多半年時間再拍,磁帶東擱一盤,西擱一盤,當時在北京沒有固定的住處,磁帶都收攏來以後本來就拍得不夠,還掉了一些,象張大力在老外家辦畫展,張慈的一些生活鏡頭也沒有了,張夏平辦畫展的也掉了好多……但事實上還是自己拍得不夠,就是把這些東西全部找齊了,也救不了這個片子多少。當我拍這個片子時是一種無意識地關注了他們的生活大於關注他們的藝術,他們的處境大於他們的奮鬥目標。藝術、奮鬥是空的,眼下的實際生活是實在的,在88年想的是這樣的,在訪問的時侯,會不知不覺地用同樣一些問題問他們,靠一些問題充滿這個片子,他們幾乎都在我同樣的問題裡回答關於吃呀住呀……關於出國呀等等,最後就根據這些,不是按時間,是按一個關注問題式的串成這個片子的,所以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片子會拍成什麼樣,但一種努力的願望非常非常強,但恰恰心中無數也不敢宣誓。那個時候88年──89年《大地震》正在拍攝中,拍攝當時的各種藝術,整個北京全知道,幾乎大的藝術行為都被拍攝了。《大地震》本身也是一個大的行為藝術,他們最輝煌、壯觀的是包裹長城,拍攝組織幾百人到長城上。幾乎在那同時,《流浪北京》就在悄悄地拍著。這種情況好象一個做木活的人,他在家裡要做一些東西,凳子啊辦公桌,這些傢俱或用品,做的是自己看的。
汪:當時沒想到要臺播啊這些的?
吳:根本沒想過,甚至沒想過要給別人看。90年做完以後,只有極少數人看了,看了以後錄下來,後來就流傳到國外,91年以後,香港電影節打電話過來,說想放這個片子,當時在我是很意外的。
汪:你的《流浪北京》流傳很廣。
吳:對。這次我12月份去廣東,他們幾個朋友說看過這部片子,說影象很差很差。
汪:是,我看的那一盤感覺象在快進,一直有兩道白光在上面。
吳:(笑)唯有聲音還聽得清楚,所以他們說我的片子是聽的電視片。
汪:拍《四海為家》是怎麼出境的?
吳:甩著手就出去了。我、文慧、鄭浩,3個人。
汪:當時沒帶機器?
吳:沒帶,空著手。
汪:到那邊再買機器?
吳:不是買。租和借。拍攝費用很少。一個叫張怡的住在日本的朋友,也投了些錢幫我。當時我在歐洲時,為比利時電視臺做一個藝術節中港臺藝術家的片子,無償勞動,然後他們借給我們機器,在歐洲的拍攝都是用的這個機器。美國的拍攝是一個叫林曉東的朋友幫著租的機器,每天400美元,拍了4天,算了3天的錢。
汪:下一步有什麼計劃?
吳:目前還沒有。腦子裡經常會有紛擁而來的各種想法,但是具體的一點都沒有。
汪:你有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