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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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的暴露,陶子時平時說話雖然從不引經據典,但那細微的音節變化、自然的詞彙選擇,甚至在最後眼睜睜看著礦洞塌方,震驚到失神的地步依然能靠本能為自己選擇一套低調而優雅的著裝,就能看出這兩人在生長環境的區別。
誰也不知道兩人是如何相識又如何相知的,不管如何,兩人總是相處地包容而體貼,縱然偶有吐槽,其下也隱藏著濃濃的溫情。
但來自於經濟實力的差異總有相合的一天,源自內心的區別只會在這極端的環境中變得愈發明顯。
關見骨子裡帶著一點對他人的冷酷,陶子時卻在良好的教育下靈魂裡種植了一點柔軟。
如果這世間的所有事都能如人所願,關見的冷酷或許會從頭至尾都不會有展現的機會,陶子時的柔軟也能成為高尚的情懷,可只是如果而已。
當大集團第一次找上門來,兩個合夥人的商議中就爆發了第一場衝突。
“阿見,放開你的計劃,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現實,看看那些跟他們撕毀關係的人,有哪個有好下場?山脈那邊的老西,你見過他,他活了那麼多年,周旋了那麼多年,他還是死了——死了!死在自己的床上,他該慶幸,他們沒讓他死在那群餓了八輩子的畜生的肚子裡!”
陶子時辛辣的聲音從始至終保持了一種緊繃的高音調,他一貫柔和的臉龐也變得冷硬起來——看起來倒是與那個來跟他們接觸的交易人有些相似。
始終是特寫鏡頭,導演毫不膽怯地大肆將兩位演員的一切細節放在了巨大的熒幕上,關見的臉上閃過不忿,但這股不忿隨即便退讓了,就像他現在的語氣,低軟地好似耳語:“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在接下來的劇情中,觀眾們稍加留意,幾乎都能分析出這種微妙的強弱變化。
從一開始,陶子時就爆發了他一直以來的恐懼和害怕,兩人角色易位,他成了兩人關係中那個態度更激進更嚴厲的人,而關見卻成了那個掙扎著包容的人。
這一段的處理顯得導演柔情四溢,也無形中將電影往上提升了一定的位置。“起碼他們沒打算演一個單純的反目成仇的故事。”大d眼睛發亮,他心中還是迴盪著一股激動,這股激動就像畫面中暗潮洶湧的暗流一樣,從未停歇:“矛盾、抉擇、後果,人性多了,也自然多了。”很難說在場的跟大d一樣情緒激動的影評人是不是出於同一種緣由,但他們的年齡、資歷導致他們從這段劇情中尋覓到了一點不期而遇的共鳴,脫離掉整個劇情,單看這一段的話,這樣痛苦前後為難的做出選擇,不是出現在大部分人的人生中嗎?或許一直到死,這樣的為難都會隨時出現在你的面前,有多少人可以放言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難題?大d難耐地捏了捏手指,只要後面的表演、情節像現在這麼好……
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但劇情不容他過多地逃離,很快又把他給拽了回去。
這場衝突中的位置倒懸不是永恆的力量對比。
隨著關見一樣樣將困難都解決了,他心裡那股莫名的火氣也越來越難以抑制——為什麼他不能睜開眼睛看看?他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一窮二白的兩個傻小子了,他切實地掌控了礦區,他將本地的勢力已經捏合在了手裡,甚至連三家集團,他都已經透過種種手段搞掉了兩家——它們也並不是不可戰勝,那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上?放棄手上的一切,轉而乞求別人可能的良心和同情心?
看慣了各類書籍歷史資料的陶子時,本該是那個最應該看透這一切的人,難道不是嗎?!
但關見總是想到對方是在他絕境中堅定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所以即使他心中有怨氣,他也從來沒有朝著陶子時宣洩過。
在電影略顯灰暗的色調中,關見的一雙眼睛亮的像是進駐了整座冷凌凌反射著光芒的冰山,所有觀眾都能讀懂他渾身上下滲透出來的壓抑。
在劇情推進到這裡時,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繼續在腦中分析了,他們的五臟六腑都被這份來自單薄的幕布的情感給捏在了手心。
兩人漸行漸遠,原本總是一同出行的道路上逐漸也只剩下了關見一個人。
在夜色下駕駛著車子的關見放鬆了平時的偽裝,坐在那裡的樣子倒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抹從地底硬生生抽出來的陰影一樣,當車子拋錨時,鏡頭從正面拍攝車門,就算早有預料,那扇車門猛地彈開時的氣勢依然打在了觀眾的臉上。
拋錨不是意外,是敵手處心積慮的安排,彷彿是為了考慮到觀眾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