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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的想法是如此。被稱為730年黨的提督們,都是各自的人生的主角,絕不是隨命運逐流的人。”
為了參加葬禮而梳整齊的頭髮,已經被楊亂抓得已經不成形了。楊完全沒有想對她說教的意思,再怎麼說也沒那種自信認為自己的想法是百分之百正確。再說,要論述人生楊還太年輕。
“楊少校,你是否將事實和真實混為一談了呢?”
蜜莉亞姆用疑問的句型說出了斷定的語氣。非常辛竦,或者該說是以更嚴厲叱責的語調和表情。
“730黨的各個成員,對各自的人生感到滿足,找出自己人生的意義,這對他們來說大概是真實吧。但是,以客觀的事實看來,他們的正當權利如果受到侵犯的話,故意忽視這個事實,豈不是就是不公正了嗎?”
楊暗自在心中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多管閒事了吧,少女的主張也有她的道理。
“大家都沒有什麼不滿,所以就這樣好了”。像這樣,並不是個研究歷史的人所應有的態度。
“你是認為羅察士提督的權利被侵犯了嗎?”
“祖父的權利‘也’被侵犯而已!”
蜜莉亞姆對其中的含意,加以微妙的訂正。
“祖父擔任布魯斯·阿修比的參謀長次數非常多,但我所指的並不是一般論,‘參謀長的功勞全歸諸於司令官’這種程度的問題。”
以這位少女為辯論的對手的話,非得對語言本身所代表的意義和定義,一個一個加以檢討,重新確認才行。一個大大的“單語的女神大人”的句子橫斷過楊的腦海,如果說出口的話,就是超出唐突的限度了。
無法變成雨的溼氣,冷冷地撫上楊的臉頰,吐出來的熱化為白霧,季節像是呼應人心似的,比月曆加快了腳步。楊趁換口氣的空檔,趕快改變話題。
“蜜莉亞姆小姐,以後要怎麼辦呢?這個……也許這不是我該插嘴的事……”
“真的是不該插嘴。”
“對不起。”
“又是為了沒必要道歉的事,你這個人……。”
蜜莉亞姆笑了起來,並非嘲笑的笑容,她的笑容又溫柔又和煦,楊也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不用為我擔心,我已經訂婚了,未婚夫目前到費沙去了,所以沒來參加葬禮……”
比蜜莉亞姆年長15歲的商船機械士,沒有什麼橫溢的才華也不是什麼美男子,而是個篤實的男人。能被生前的羅察士提督看中,並把唯一的孫女的終身託付給他的男人。
“話又說回來,楊少校,你還要繼續調查布魯斯·阿修比的謀殺論嗎?能捉得到犯人嗎?”
“我可不是憲兵啊。”
把這句話說在前面,也許就是楊對於這點非常在意的證明。蜜莉亞姆的表情也稍微改變了一下,似乎她的腦海裡也還存在著這段記憶。
“因此,我無意去把犯人找出來。再怎麼說,我想做的是另外的。”
楊自覺自己表現力不足。對蜜莉亞姆·羅察士,楊無意說那種虛偽的言詞,但要說出事實,在這種場合又似乎稍微困難了點。他只好笨拙地,再重複一次說過的話。
“再怎麼說我並不想刻意去找出犯人就是了。”
這是真心話。楊的興趣,與其說是在於物理上的追查犯人,還不如說對追究和“布魯斯·阿修比謀殺論”有關的,過去的人與人之間錯綜複雜的心理,要得來有興趣多了。這也許是沒能當上歷史學家而當上軍人的楊,內心的執意和不死心在大跳踢踏舞也說不事實上。歷史學,是人世所不可欠缺的學問,但也有包含著挖掘死者陵墓的一面存在,因此絕對不能忘記這一點,要常常懷著敬畏的心情。
“似乎不像是死不認輸嘛。”
“不,就是死不認輸,我想。”
由於些微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理,楊這麼回答。蜜莉亞姆·羅察士又是一副想笑的表情。
“那麼,再會了,楊威利少校,祈求你能儘量不傷害別人而樹立功勳。”
蜜莉亞姆伸出了被黑色長袖裹住的手腕,和楊友好的握握手。留下如煙一般的笑容,蜜莉亞姆自楊的身前離去。楊被喪服包圍著,就這樣呆立在原地,心中在想,這是否就是被小鳥逃走了的貓的心情呢……似乎,這個比喻好像不太正確就是了。
Ⅱ
葬禮儀式平平淡淡的進行著。如果是像結婚典禮那種,原來就是明朗、喜氣洋洋的儀式的話,即使不照形式進行也沒什麼關係,但葬禮就像是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