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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嫁給老十,雖然沒人明說,但我心裡清楚,我身上也被貼上了與老十一樣的標籤,一個字“粗”,二個字“粗俗”,三個字“沒文化”,想當初,即使我不是個雅人,起碼也算是一小資啊,就算我和文人不搭邊,至少我也是一知識分子。事實就是這麼不公平,若清朝的文人到了現代,就算再清貧,也會被歸為文人一類,稍差點,也會被稱為“酸文人”;而現代人到了清朝,所學的沒人欣賞不說,冷不丁還會被視為文盲。
因此我急切盼望能見識一下三百年前知識分子的水平,接受一下康熙朝的文化薰陶,找找自身的差距,怎會錯過今晚良機?
老十見我不聽他的建議,便紅著臉道:“九哥知道我不喜這些,怕是沒留位置。”
“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坐就是了,人再多,安排兩個座位,九哥應該不會太為難的。”我不改初衷,說完便揮動馬鞭,加快速度,爭取搶個好位置。
“九哥今晚夠忙的,就別拿這點事煩他了,反正我們看會兒就走。”老十表現得非常懂事;似乎一直就是個體諒哥哥的乖弟弟。
到了陶然居,果然門前人影憧憧,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一個女的。
陶然居一共兩層,一樓為大廳,二樓可能是雅間,據目測,中間的天井差不多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如今天井北面搭了個巨大的臺子,臺上正中放了一架樂器,不知道是古箏還是古琴,左右各放三張桌子,桌子上都備著文房四寶。臺下不知道擺放了多少張桌子,密密麻麻全坐滿了人。
二樓的窗戶皆大開著,但在窗前並沒見著人影;那些貴賓席的人一般都是踩點到的。
經過小英子的一番交涉,我和老十總算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與人拼了一張桌子。
雖然遺憾沒能在天井處落座,但萬一呆會下雨呢,還是大廳穩當些。
不過,未曾想如今傍上老十這個貴族,我還是沒能坐上貴賓席,我一邊感慨一邊搶佔了東面的座位,把北面的位置留給了老十,老十倒無所謂,毫不介意舞臺正對著他後腦勺,悠閒的落座,反而襯出我的小家子氣。
我們這張桌子上除了一套文房四寶,兩盞茶,還有一小碟花生米,一小盤黃豆。
待我們剛入座,就有小二走了過來,“您二位請了,來點什麼?”
在客人高峰期,小二的效率都這麼快,讓人不佩服九阿哥都不行。
“不用。”我搖搖頭,桌子就那麼大,如果擺了菜,同桌的人如果想參賽,到時根本沒地方寫字。
小英子此時還沒撤退,忙低聲對我說道“主子,今兒這一桌最少得耗費五兩銀子,那兩位囊中羞澀,這才拼的桌。”
同桌的兩人窘得低著頭,都不言語。
我接過小二遞來的選單,嚇了一跳,最便宜的茶也200文一杯,文房四寶也不是白送的,估計眼前這兩窮書生至少也花了一兩銀子。
這九阿哥的心還真夠黑的。
我合上選單,理直氣壯的吩咐小二,“揀點清單的小菜,如果不行,就來點水果,來兩杯白開水,放心,按最便宜的茶給你結帳,總之,加上先前點的,不要超過五兩銀子。”
雖然我應該給門票,但就這個位置而言,五兩銀子也稍顯貴了些,我可不想當冤大頭。
小二聽了我的吩咐,有些詫異,也是,我和老十的衣著,怎麼看都象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誰知既然這麼吝嗇。
“有你這麼點菜的嘛?”老十等小二走後,不滿的白了我一眼。
我對面的書生大概驚詫於我的直白,估計他從沒見過有人一副大款的派頭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要求最低消費,抬頭直直的盯著我,彷彿我是一外星人。
我對他笑笑,扭頭對老十說:“到這來又不是為吃飯,別那麼講究。”
我對面的書生此時拱手道“在下丁成,這位是我好友程家義,幸會興會。”
我下手的程家義也拱手道好。
老十隨便拱了供手,“有禮。”
我見老十沒介紹自己的意思,忙笑道:“兩位莫怪,我表哥是被我硬拖著來的,所以心裡不大舒服,在下姓賈名仁,我表哥姓莫名友。”
丁成聽了我報上的名字,有些發愣。
老十輕輕哼了一聲,對我起的名字表示不滿。
我白了老十一眼,心想,我沒說叫張三李四就不錯了。
丁成可能有些懷疑我報的是假名,但也沒做糾纏,換了個話題:“多虧兩位兄臺相幫,否則我們二人可能沒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