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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閱卷團隊。但由於這次會試有太子參與; 禮部尚書無論如何也不敢逾越到太子頭上,實際的主考便是兩位。
禮部尚書顧方懷是一方大儒,成名多年,寫了很多書。但當朝太子行第排第四; 今年才滿十九; 誰知道他是什麼口味呢?
一眾舉子都很忐忑,再加上先頭的加題。這次會試的變數其實很大。
考試前一天; 趙長寧便不再讀書了,她要養精蓄銳。中午還吃了兩碗雞湯飯,下午加了碗芝麻餡的湯圓做甜品; 竇氏怕孩子吃多積食; 又怕她沒吃好。愁得吩咐廚房:“大少爺要吃; 便少少地上,糕點一碟兩三塊就可了。”
她想起趙長寧鄉試歸來的時候; 幾乎就脫了層皮; 她更加擔憂,午覺都睡不著了。
長寧飯後在書房裡養了盆文竹,正在修建枝椏,香榧挑簾進來; 手裡捧了個盒子,道:“大少爺,有人送到回事處說是給您的,但不知道是誰。奴婢瞧了是個吉祥的物件,才給您拿進來。”
長寧道:“拿過來吧。”香榧走近,開啟了金絲楠木鏤雕纏枝紋的盒子,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一個筆套,墨綠底,繡了連中三元的圖案。長寧握著手裡一捏,便知道是上好的料子,繡工整齊。誰給她送這種又精緻又無聊的東西?
“送東西的人呢?”長寧抬頭問。
香榧搖頭:“放下便走了,若不是回事處的瞧這盒子是金絲楠的,還不得拿來給奴婢呢。”
趙長寧就讓香榧收起來,大概是希望她能高中的吧,就沒有多管。又有周承禮屋裡的小廝來請她,說七叔叫她過去說話,是關於會試的,讓她務必要過去。
長寧到東院的時候,周承禮在和趙承廉下棋,長輩對弈,她只能站在外面等著。他的屋內有口紅釉長口梅瓶,斜插了幾支臘梅,陣陣幽香傳來。
周承禮的聲音說:“二哥,你這手棋下得不妙。”
長寧頭先一直不知道趙承廉跟周承禮的關係還挺好的,只聽到趙承廉也笑:“我心神不定,不下了。”說完是放棋子的聲音。
“擔心長松侄兒的考試嗎?”周承禮問他。
趙承廉淡淡說:“長松倒是不至於,這孩子的斤兩我還是清楚的。咱們家這下一輩能人輩出,長淮考了經魁不說,長旭跟著你習武,怕你也在培養他。長松的性子品行都不好,但天分不錯。好了,我還要去衙門,你好生休息吧。”
趙承廉似乎是站起來要離開了。
長寧立刻垂手站到旁邊,等到他出來的時候恭敬地拱手道:“二叔。”
趙承廉才嗯了聲應她,然後匆匆離去,這位二叔對她一向是如此的。
周承禮召她進去,他盤坐在蒲團上還摸著棋子。叫長寧坐下後問她:“我聽說這科會試由太子監考……你可知道太子的喜好?”
趙長寧心想,周承禮不會平白地問她這些話。怎麼,難不成他知道太子的喜好?趙長寧抬起頭,她突然想起那天踏青的時候,周承禮上了酒館的二樓,還有大內侍衛護著。
“太子從小就由孝懿皇后撫養,所以生性仁慈,寬容博濟。喜歡廣開言路,政治清明。”周承禮說著,看了她一眼,“你答題的時候記得不可太尖銳,這科雖然有主考官,但拿主意的多半就是太子了。”
趙長寧應下來,但她覺得很奇怪。七叔怎會如此清楚太子想什麼:“七叔,您是如何知道這個的?二叔都沒有說。”
周承禮就一笑:“傻孩子,你以為趙承廉真的不知道麼?他不過沒說罷了。你有我護著,我自然會告訴你這些的。”
趙長寧雖然不知道周承禮對她究竟是什麼目的,但維護她是不假的。她半跪下拱手謝他,周承禮就低頭俯身看著她謝自己,那一瞬間其實他的眼神很複雜,既像是嚴師對弟子的溫和,但又是種深沉的控制慾。但當趙長寧抬頭的時候,只看到他溫和的表情。
從周承禮這裡離開,長寧便在想太子一事。她覺得周承禮搞不好是某個皇子的人,否則不會這麼清楚。到東廂房的時候,正好趙承義從衙門也來看她,問她準備的情況,順便給她傳授自己考試的經驗。
由於是同進士出身,工部主事這個缺還是靠弟弟才候補上的,趙承義說起自己考試的事就無限唏噓:“……當時考會試,我錄的是一百多名,我便知道這科怕是錄不了了。人也考累了,後來便不再應考。不過倒記得當時的情況,二月天裡考場又靜又悶,父親有個提神的好辦法,你帶一小瓶的薄荷膏進去,若是打瞌睡就塗在太陽穴兩側。不過薄荷膏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