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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暖度*,從此君王不早朝……”赤著身子從軟玉溫香的絲被之中掙脫起來,劉德也是感慨了一聲。
望著慵懶的睡在絲被之中的玉人,劉德忍不住輕輕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在兩個侍女的伺候下,穿戴整齊。
出了房門,王道已在門口守候。
“殿下,太中大夫直不疑與天使章公已經到大陽縣了……”王道稟報道。
“這麼快啊……”劉德摸了摸額頭,道:“你拿著我的令符去告訴太中大夫,就說我近來身體不適,因此請他代我走一趟河西,慰問平陸候與休候兩位宗親……”
這樣做雖然有些怠慢直不疑。
但沒關係!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直不疑是個君子?而且還是個老實的君子!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老實的君子,更是人人都愛的使喚物件。
“另外再將章德悄悄的請過來……”劉德繼續吩咐道。
“諾!”王道點點頭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章德就在王道的帶領下,悄悄的來到了吳山之上。
“奴婢給殿下問安……”一見面,章德就親熱的道:“許久沒見,不知殿下一向可安?”
“託章公的福,一切還好……”劉德笑了笑,吩咐左右道:“快給章公備坐……”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劉德這個態度,跟直不疑對他的態度一對照,讓章德確信,只有緊跟眼前的殿下,才有未來。
其他任何人上臺。都沒他什麼好果子吃。
正所謂倉稟足而知禮儀。
在宮廷裡爬到章德這個地位的宦官,錢財和權勢都有了,他們開始追求一些高大上的東西了。
尊嚴和尊重。就是他們的追求目標之一。
“奴婢臨行之前,陛下囑咐奴婢。到了河東,一切都聽殿下的吩咐和命令……”章德叩首道:“奴婢現在人在這裡,請殿下吩咐吧,讓奴婢做什麼?”
劉德笑了笑,趕緊讓王道扶起章德,道:“章公身負聖命,我豈敢有什麼吩咐呢……”
對於章德的話,劉德一點都不會懷疑。
身為家奴。章德身負的使命顯然跟直不疑是不同的。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只是現在直不疑被劉德趕去了河西郡,就剩下一個唱白臉的章德,回了長安,劉德知道,他肯定要被便宜老爹罵一頓。
但沒關係。
漢室的太子,不怕做錯事,就怕不做事!
前世劉榮那麼容易就被廢掉,最大的原因還是他沒做出什麼成績來!
劉德想起了後世民國時期常公的太子建豐同志。
建豐同志在上海打老虎。雖然老虎沒打成,只打掉幾隻蒼蠅,看似丟了名聲和麵子。但實際上,正因為他是敢打老虎的人,於是馬上就在他的身邊聚集起了許多有志青年和人才,勢力迅速膨脹,確立了不可動搖的接班人地位。
劉德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
雖然說這麼幹會有被老爹訓斥的風險。
但只要這事情做成了,甚至哪怕只是做了這事情,不論成敗,馬上就天下人面前建立起了他敢於打老虎的形象,立刻就是眾望所歸。加上汾陰鼎的加分,這太子大位立刻就是十拿九穩。
與之相比。挨便宜老爹一頓不疼不癢的訓斥,真是太划算了!
況且。劉德也沒幹別的事情,不過是把一個兩千石的朝臣打發去河西郡了……
“不過,建議還是有一點的……”劉德看著章德笑著提出了他的意見:“根倉失火,河東郡守說燒燬了七十餘萬石存糧。那麼河東郡的糧食倉儲管理是不是存在問題呢?”
“另外大陽縣發生這種事情,河東郡守到底是個什麼說法呢?難道,大陽縣發生的一切,河東郡守衙門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的建議是,章公不妨從這兩點著手,查一查河東郡到底在瞞著什麼?”劉德看著章德道。
宦官們的膽子,說大,其實很小,一有風吹草動,最先縮卵的可能就是宦官。
所以,劉德怎麼可能一開始就告訴章德,他要清洗河東官場?
那樣的話,章德肯定會被嚇壞。
以宦官們的膽量,說不定章德會撂挑子也說不定,只能挖個坑,讓章德自己跳進去。
劉德相信大陽縣的事情,跟根倉倉儲的事情,只要深挖下去,挖到一定程度,那就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