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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話要說?”
“父汗,兒臣還有徵明的大計要請教。”
“適才為何不講?”
“事關機密,萬一傳出,豈不毀了大計。”
“如今無外人在場,你只管講來。”
“父汗,兒臣以為,要攻明必須入邊,而欲入邊,撫順城則是我方頭道障礙,必須攻佔撫順。”
“有理,首戰必打撫順無疑。”
“但撫順決非輕易可下,大明國視其為第一道防線,多年經營,城池堅固。守敵五千餘,也算得訓練有素,堪稱明國精銳。要打撫順,兒臣以為切不可強攻,只宜智取。”
努爾哈赤顯出濃厚的興趣:“你說下去。”
“父汗,每年四月八日至二十五日,撫順城總兵將軍李永芳都要大開馬市,他一則為朝廷選取戰馬,二則藉機發筆大財。這期間他只想廣攬客商,邊備必然鬆弛,是難得之良機。”皇太極才將經過認真思考過的計劃和盤托出,“我們可借馬市之機,選派五十名武藝高強膽大心細的兵士,扮做馬商,分為五夥,趕著馬匹,暗藏兵器和火種,混入撫順城中藏身隱匿起來。兒臣帶五千精兵乘夜跟進,黎明前可到撫順城下,鳴響號炮,隨即全力攻城。五十名內應在城中放火,裡應外合,撫順城定可一鼓而下,而我軍也可大為減少犧牲。”
努爾哈赤幾乎聽得入迷,真沒看錯皇太極,這計劃可稱是攻城上策。他欣然允諾,並叮囑皇太極不要透露給任何人。皇太極已經感覺到,自己在父汗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冰雪在時光流逝中消融,煙筒山又披上了綠裝。冬去春來,蘇克素護河的流水又響起歡快的歌聲。農曆四月十三日,是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赫圖阿拉城頭上,努爾哈赤莊重地捧香在手,那繚繞的煙霧在陽光下藍天裡嫋嫋飄散。面對城下整裝待發的兩萬馬、步軍,努爾哈赤朗聲述說,既是上告天神,也是曉諭兵將:朕與大明國有七大恨,吾祖吾父無故被殺,此一大恨也。我建州子民未曾越邊,亦遭殺戮,此二大恨也。拘我使者,並逼令獻殺十人,此三大恨也。夜黑之女,本已許建州,彼出兵使其轉嫁蒙古,此四大恨也。禁邊三堡,世代屬我,明賊遣兵逐我子民,掠去糧畜,此五大恨也。夜黑獲罪於明,彼偏信其言,以不堪入耳之言辱我,此六大恨也。哈達與夜黑侵我,吾敗哈達,其地屬我,而大明竟助哈達反我,逼令返還哈達人畜,此七大恨也。有此七恨,對我後金凌辱至極,實難容忍,故以此七大恨興兵伐明!告天之後,大軍浩浩蕩蕩出發。努爾哈赤將八旗勁旅分為兩路,左翼四旗由代善統領,去攻取東州、馬單根,以牽制兩地明軍不能向撫順增援。右翼四旗則由努爾哈赤親自率領,兵鋒直指撫順城。
代善自來到城樓,就一直未見到皇太極,臨行前忍不住發問:“父汗,如此大戰緣何不見皇太極?”
努爾哈赤現出不滿之態:“你只管帶兵左路取勝就是,何須多問?”
代善心中酸溜溜的,顯然是皇太極另有所用。他暗自對努爾哈赤偏向皇太極不滿,但口中不敢表示出來:“父汗息怒,兒臣一定攻下二城。”
其實,皇太極在五更天明之前,即已率五千馬軍悄悄離城。這是他向父汗請示同意的,使這次行動處於絕密中。皇太極對這次軍事行動,也是寄予了厚望。他要讓父汗真正領略到自己的軍事才能。為此,他派親隨馬古達與五十名精幹兵士扮做馬販,先行一步混入撫順城中。眼下,皇太極的隊伍離撫順還有八十里,天黑後到達已是不成問題。而他最難放心的則是,馬古達等五十人能否順利進城。
撫順城當時的規模,雖說不如遼陽與廣寧,但是由於它是面對女真人的第一道堡壘屏障,所以大明王朝也甚為重視。特派文武兼備的總兵將軍李永芳為守備,教以剿撫兩手對付後金。對於努爾哈赤的動向,李永芳也是時時關注的。兩年前努爾哈赤稱汗,宣佈國號為“後金”,明顯是同大明朝決裂。但李永芳自己兵力有限,不敢出兵征討。上奏朝廷後,萬曆皇帝已是衰暮之年,自顧不暇,也未將努爾哈赤放在眼裡,認為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慮。這也間接影響了李永芳,他也認定只要朝廷騰出手來,大兵進剿,努爾哈赤就得投降。在他的思維裡,根本沒有“後金”發起進攻這個概念。馬市是他的搖錢樹,他照例四月初八起大開四門,敞開接待方圓百里的馬販進城。因而,皇太極事先最為擔心的五十名內應入城一事,竟如探囊取物一般。
二更已過,撫順城頭響起值夜軍士冷寂的梆聲。農曆十四,本是月圓在即,但飄動的浮雲時而遮住欲圓的明月,似乎是有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