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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治不了你!”他上去一腳將張銓踹倒,張銓沒想到代善會下此狠手,摔了個結實,左臉也搶破了,額頭血跡斑斑。
當張銓狼狽的樣子出現在努爾哈赤面前時,正為張銓謀設官職而苦心勸說父汗的皇太極大吃一驚:“這,張大人為何會是這般模樣?”
張銓哈哈哈連聲嘲笑:“我總算領教了女真人的野蠻與無知,這就是你後金大貝勒的傑作!”他用手一指左面頰。
努爾哈赤向代善投去了不滿的一瞥。
代善意欲扇起努爾哈赤的敵意:“父汗,張銓狂傲已極,非但辱罵我後金國,對您也口出不遜,兒臣實難容忍。不信您看,他見了您竟然昂首而立,敗軍之俘,還不跪拜。”
努爾哈赤也表現出不滿:“張銓,你若是率眾投誠尚可另眼相待,爾乃兵敗被俘,理應跪見我這汗王。”
張銓鼻子發出冷笑:“我堂堂天朝三品大臣,你努爾哈赤是吾皇封的建州衛,充其量不過是五品官,倒是你應該跪拜本官呢!”
“你,你太放肆了!”努爾哈赤也動了火氣,“來呀,按他跪在當殿。”
無論皇太極怎樣說情,無論張銓如何抗拒,張銓還是被硬按在地。只是他決不老實,四個武士用盡全力,他還在掙扎不休。
努爾哈赤已無興趣與耐心:“這般死硬,沒耐煩再與他糾纏,推出去斬首。”皇太極跪倒求情:“父汗,這樣耿直忠臣,若為我朝所用,定是後金柱石,萬望寬恕。”
“王兒,非是為父不允,他若肯降,就免一死。”努爾哈赤對皇太極還是格外寬容。
皇太極轉對張銓說:“張大人,依尊駕之才幹,定可在後金大展鴻圖,昔年宋帝徽、欽,為我先祖所擒,尚且跪拜,大人便屈身有何不可?生命不再啊,還望三思。”
張銓為皇太極的赤情所感動,也就傾述了肺腑之言:“四貝勒的關愛,張某感銘五內,徽、欽二帝,怕死貪生,被囚五國城,為萬世所不恥。實不相瞞,我若苟活,全家皆難保活命。我意已決,萬勿再勸。這是訣別詞,還請轉交拙荊。”他取出在府中寫好的字幅。
皇太極接過,從頭看來,卻是五言詩一首:
中華有古訓,
忠義重千鈞。
榮華如糞土,
富貴若浮雲。
砍頭何所懼,
殺身以成仁。
生為大明臣,
死為漢人魂。
皇太極已知其志不可奪,禁不住淚溼雙眶,拱手而拜曰:“如此,我不再勉強了,願張大人走好。”
在皇太極的關照下,張銓被後金武士以繩索勒死,得以保留全屍。
大明朝的遼陽保衛戰,以張銓壯烈的死難而告結束。
第三部分 熊廷弼經遼第52節 巧計下廣寧(1)
瑩瑩瑞雪從雲空緩緩飄落,大地披上素白的銀裝。後金新都遼陽裝點得粉雕玉琢,在祥和寧靜中開始了新的一天。剛剛度過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過年的喜慶氣氛還在街巷裡迴旋。家家戶戶門楣上的春聯,屋簷下的紅燈,還都簇新醒目,零星的鞭炮聲還時而響在耳邊。早起漫步在街頭的皇太極,目睹這和平的情景,心頭既感自豪卻又湧起了幾分失落。是啊,經過多年廝殺苦戰,後金的事業終於有了長足發展,都城也從那村屯般小小的赫圖阿拉,遷到了這赫赫名城遼陽。楚館秦樓燈紅酒綠,這歌舞繁華都是赫圖阿拉所不曾有的。但是這裡也沒了赫圖阿拉那古樸的溫馨,那初創事業的激情。還有便是說不出的惆悵,離自己心上人範文娟愈來愈遠了,他覺得這不只是路途上的距離,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距離。他在捫心自問,難道為了後金一統天下的大業,就必須割捨自己與範文娟這份真摯的愛嗎?
范文程不知何時,已悄悄跟隨在皇太極身後。他與皇太極早已超過了一般的主人與下屬的關係,友誼與信賴是他二人關係的基石。范文程對皇太極的瞭解,就像熟悉自己一樣:“四貝勒,莫不是又在為舍妹而傷感?”
皇太極已不加避諱:“先生,實不相瞞,我時常感到對不住令妹,總是在心中暗暗自責。”
“四貝勒大不必如此,”范文程娓娓勸道,“男女之情也是緣分使然,非人意願所能左右。再者說,大丈夫當以事業為重,以貝勒爺之文韜武略,理當為後金國建功立業創不世奇勳。四貝勒,千萬莫忘令堂臨終前的殷殷叮囑啊!”
這最後一句,恰似重錘敲在皇太極心頭。母親的遺願,又在耳邊響起,自己還當向汗王寶座挺進哪!他滿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