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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話、偏偏勝似情話的語言,蓉娘心裡面吃了蜜糖一般,整個身子壓在他背後,恨不得融進去才好,聲音甜膩得要化開,“奴不惦記著爺惦記誰,奴整天便把爺在心裡面裝著,時時刻刻兒,便覺得活得特別有滋味,看什麼都覺得那麼好。”
她這一發嗲,保羅有些坐不住,低笑著說:“我們不如回房間……”
“爺,大白天哩。”蓉娘紅了臉兒,趕緊站直了身體,繼續用小手捏他肩膀,“等天晚了,奴仔細服侍爺……”
正調笑著,外面有下人婆子來稟了,說是米脂畫皮館一位喚作明輝的小廝求見,自稱有要事。
“別是米姐姐有事兒找爺罷。”蓉娘趕緊讓婆子去領對方進來,接著便收拾了一下衣衫,剛才被保羅一陣鬧有些不像樣,叫外人看見了恥笑。
沒一會兒,下人婆子領了畫皮館的小廝明輝進來,小廝小心翼翼給保羅請安,接著摸出一張素箋紙來,“保大少,這是米大家託小的給您送來的。”
保羅接過來一看,上面一筆小楷,分明米香香的字跡,乃是寫的一首詩詞: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需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素箋紙上這首詞字跡越來越繚亂,想必寫字的人兒心思都亂了,更還有幾滴潮溼痕跡,顯是淚珠兒滴在上面,看得保羅心思也越來越亂。
“香香現在人呢?”
明輝低聲陪笑,“保羅爺,米大家脫籍而去,隻身帶著小星走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保羅跌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就那麼笨,居然沒瞧出來……”
看他臉色難看,明輝也不敢打攪,倒是蓉娘,草根階層出身,極懂體貼下情,對明輝抱歉一笑,從腰間摸了幾錢碎銀子塞給了他,小廝千恩萬謝的去了。
“爺,您別心亂,好好想一想,米姐姐之前到底有什麼異常的舉止,或許,便有頭緒了。”蓉娘走到保羅身後,伸出纖纖玉指在他肩膀上揉捏起來。
渾身無力靠在蓉娘懷中,保羅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還尋思什麼,她都說那麼清楚了,需做一生拼,盡君今日歡,嘿,今日之後遙遙無期……香香,你走的可真絕決啊,宛如仙子返回天宮,連看,都不回頭看一眼。”
蓉娘忍不住流淚,“爺,蓉娘不是在您身邊麼,米姐姐仙子一樣的人物,或許,她真的便是迴天宮了,爺,千萬別惱壞了身子……”
“我有什麼好惱的,說起來,是我對不住她,早就該給她贖身出來……”保羅心裡面痠疼,一閉上眼睛,米香香那日在樓上視窗,俏目含淚大喊“保羅,我愛你,這一輩子,就愛你一個兒”,忍不住自責,怎麼偏就沒瞧出來哩。
“或許,我應該去給阿蠻贖身。”他喃喃自語,梅忒麗便還好,那火焰山老闆哈塔米和她情同兄妹,她又是祆教大長老許亞德的義女,可阿蠻到底是孤身在東京城,什麼花魁的名頭,哪兒抵得上在自己男人身邊。
“不行,我得現在就去。”他被米香香突然脫籍離去刺激了,一刻也坐不住,頓時站了起來。
“爺,穿上衣服。”蓉娘奔回臥室拿了四海袍出來給保羅套上,他剛走到門口,卻看見趙槿一身士子打扮,帶著頭巾,手上捏著一把摺扇,正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保羅其實對長公主很有好感,主要因為趙槿性子溫和,有時候說幾句隱性調情的話,看著她臉紅,襯著她雪白下巴上那個紅色血痣,讓人心裡面癢癢,調戲公主這種技術活總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一把拉住趙槿玉手就往外面跑去,趙槿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被保羅拉著飛奔實在是難為情,尤其是後面霍蓉娘顯然在看著,更加臉紅,使勁掙扎甩開他的手,有些薄怒說:“幹甚麼,有話便不能好好說麼。”
“你不去我可走了。”保羅看她一臉薄怒,也顧不得跟她解釋,生怕阿蠻便也如米香香一般不聲不響悄無聲息走了,那怎生是好,上哪兒買後悔藥去啊。
他快步從側面出去,蓉娘便過來窈窈萬福,“殿下……”
“他這是怎麼了?風風火火的,一點兒也不顧忌身份。”趙槿伸手去拉了蓉娘一把,“別太生分了,那些朝堂上的稱呼私下便不需要了。”
“米姐姐脫籍,便只留了一封書,相公發了急,這是趕著去給阿蠻姐姐贖身呢。”蓉娘先謝過趙槿,接著把事情說了。
趙槿一跺腳,“這人,看起來聰明,可做事便一點兒也不穩重,這花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