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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嶺上風很大,顧尚文披著厚厚的大氅,站在城嶺之上遙看黑水江的對岸。
黑水江對岸是連綿的森林,一望無盡頭,那都是東齊的地盤兒。
在這高處能看出去很遠,但東齊黑水江對岸沒有任何城池。因為他們都知道大燕的兵士在城嶺上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們自這城嶺建起來初始就命百姓都撤離了這裡。
長長吁口氣,顧尚文的臉被風吹得都沒知覺了。
“顧兄,來一口暖暖身。”李毅獨具一格爽朗的聲音出現,他大步走來,手上拎著酒囊。
轉頭看著李毅,顧尚文搖頭,“要是喝了你這酒,我得昏睡三天三夜。”
李毅面貌粗獷,更是有點粗糙,可以說他長的很不好看。
於顧尚文身邊停下,李毅舉起酒囊喝了一口,暖意從胃裡襲來,“王爺說東齊可能要出么蛾子,我猜可能是衝著王妃來的。不過,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對付王妃呢?這王妃來頭簡單,我實在想不通。”
顧尚文搖頭,“雖然她這身世一聽簡單,但實際上可沒那麼簡單。這王妃啊,我覺得有點怪。而且,她在十七王爺的陵墓裡呆了四年。沒瞧見她那麼白麼,我剛見她時,慘白慘白的,比這時候嚇人。”顧尚文不免有瞎說之嫌,但他確實是覺得秦箏這個人有點奇怪。否則雲戰也不能對她那麼關注。
“還有這一茬?不過我記得,去十七王爺陵墓裡陪葬的好像是秦通的長女。王妃不是次女麼?從生下來就瘋瘋癲癲,後來又殘疾了。”不止李毅,天陽關所有的兵將都很好奇,只是他們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八卦。
“秦通那個家神奇的很,大小老婆一大堆,只生下來兩個女兒。貌似正房和長女一手遮天,下面的人肯定都沒好日子過。”顧尚文嘖嘖嘆息,秦箏以前過的也不好。
李毅明白了些,連連點頭,“這世道就是如此,誰有權勢有野心就能一手遮天。沒有權勢沒有野心,就等著受苦受難吧。不過好在嫁給了王爺,便是在這裡再不好,也比皇城好幾百倍。”喝一口,為這人生為這世道。
顧尚文點頭,其實在他看來,秦箏絕對是好命。他從小就認識雲戰,他還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上心過。曾經有一段時間他還覺得雲戰不喜歡女人呢。
好不容易有他感興趣的了,若真是東齊對秦箏做出什麼,估摸著會重新再起戰爭。表面的和平已經維持了五年了,若戰事再起,血流成河的畫面會再次出現。
城嶺上冷風呼嘯,嶺下一道道的石環樓也守備森嚴,東齊的使者團被困在一道石環樓中,這裡的守備尤其多,便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然而,黑夜中卻是有一個長著翅膀的黑色小影混了進去,於半開的窗子飛進房間。下一刻,那窗子被從裡關上,沒人知道里面在做什麼。
一覺到天亮,秦箏睡得很不安穩。如她所說,她又做惡夢了,當然,惡夢裡嚇著她的不是雲戰,反而保護她的是雲戰。
那隻鷹也一直都在夢裡,現在她覺得它就是敵人,若下次再出現,她一定會宰了它。
從帳篷裡鑽出來,扭頭看向屏風處,那後面她從沒去過,那是雲戰睡覺的地方。
聽聽沒什麼動靜,看來這廝已經出去了。
走出來,伸了個懶腰,配合懶腰的還是她變調了的感嘆聲,“舒坦!今兒個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開始唱歌,每一個字兒都沒在調上。
不過她自己並沒有自知之明,本人聽來唱的還是很不錯的。雖比不上藝術家之類的,但她去做個歌手估摸著還能成。
如此自視甚高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說給別人聽,不知得多少人笑掉大牙。
自顧自的穿上衣服,將頭髮攏起,但留了大半兒披散著,她若是都束起來,那就是男人的髮型了。
巴掌大的銅鏡映出她巴掌大的臉兒,秦箏晃了晃腦袋,頭髮梳的還算整齊。
“美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唱著讚美自己的歌兒,她十分自信。
“你平時就是這麼騙自己的?”突然的,屏風後傳來雲戰的聲音,那語氣是他獨有的嘲諷,剛剛秦箏那歌兒他可是都聽在了耳朵裡。
一愣,秦箏幾步走到屏風那兒,倒是沒探頭去看屏風後,“你沒走?一點聲音都沒有,你都不喘氣兒啊。”一般人呼吸都有聲音,這廝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像你一樣睡覺還磨牙?你的毛病實在太多,作為一個女人,活的真是太糙了。”雲戰聲線低沉平穩,感覺他說這一串話兒中間不會換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