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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鄧俊堂會這樣。”裴太夫人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過神來。
“太夫人,”吳媽媽道,“奴婢覺得反而是好事了,之前太夫人還說讓人去打聽打聽鄧七爺,若是真的不堪就要,就算是愧對老侯爺,也不能將小姐嫁過去。”
裴太夫人點點頭。
兩家定了親,按照禮數,就算是男方沒有到成親就沒了,女方也要照樣嫁過去守寡,這就是規矩,孫家祖上就有個女兒做了望門寡,從前給家裡兩個孩子定婚約的時候她就勸過老侯爺,老侯爺不肯聽。
“老侯爺就是個拗脾氣,明詔又是隨了老侯爺,”裴太夫人道,“我不是非要結這門親事,現在婚期沒有定下來,我是想要慢慢找個機會,老侯爺去世了,明詔才承爵,身上沒有多少的軍功,我們家是一步也錯不得,我想保全一雙兒女又想要光耀這個家,你瞧瞧忠義侯一家如今成什麼模樣,落魄的勳貴是越來越多,我也知道世上的事沒有長盛不衰的道理,可到底我們還是有爵位的,族裡人人覬覦這爵位,裴家上下誰沒有為這爵位舍過命,說起道理來,裴家長輩都有一大堆的人理倫常。”
“明詔說話、做事有個不小心就會被人詬病,我看著明詔小小年紀裡裡外外的辛苦,怎麼能不替他盤算,*為了婚事病成這個樣子,難道我心裡不難受?誰又懂我這個當孃的心思,若是能將我這條命舍給他們,換他們一生平平安安,我不會有半點的猶豫,我真是害怕,沒有替明詔管好這個家。”
“您別急了。”吳媽媽將茶端給裴太夫人,“今天是鄧七爺不對,侯爺當機立斷要毀了這門親也合情合理。鄧七爺這樣的品行,孫家若是先挑我們。我們就將事情說明白,孫家挑的也沒有道理。”
如果親事這樣簡單就好了。
哪一門親事不是牽扯著利益,就說孫家,三代為官,官場上從來沒有失利過,孫家教女有方,女兒小時候為了照顧病了的弟弟差點跟著染了天花,老侯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去求這門親,有這樣人來主持中饋,她也就安心了。
誰知道真是好事多磨,先是老侯爺去世,然後孫家老太爺服喪,現在又因為鄧家在其中攪合,裴家和孫家隔了那麼遠不能互通訊息,其中難免會有誤解。
吳媽媽道:“孫家只有這一個女兒,難免寶貴些。”
“人算不如天算,”裴太夫人道。“聽說鄧俊堂來京裡,我真怕明詔和*兩個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們若是不佔理怎麼都完了。好在……鄧俊堂自己德行有失,被明詔抓了個現行,當場又承認說了那些話。”
“怎麼說我們也佔了先機。”
裴太夫人皺起的眉頭鬆開了些。
丟了臉面的是鄧家和鄧俊堂。
說起這個,裴太夫人真覺得出了口氣,“上次他在園子裡嚇了*,我就憋著一肚子氣沒處發放,方才我雖然覺得明詔的話太直接了些,卻也沒有張嘴打斷,就是為了要鄧俊堂知道。我們裴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鄧俊堂說那麼多話,定然覺得裴家不敢和鄧家退親。
現在突然被攆了出去。可想而知會多難受。
裴太夫人道:“也怪不得明詔,泥人還有三分土性……”
吳媽媽豁然笑起來。“太夫人還說侯爺像老侯爺,您還不是這樣,心裡也知道不該這樣退了親,可一樣板不住自己的脾氣。”
吳媽媽話音剛落,只聽墜兒道:“太夫人,二小姐過來了。”
*過來了。
裴太夫人有些驚訝。
*已經臥床不起,怎麼能到這裡來。
裴太夫人看向吳媽媽,吳媽媽忙上前去打簾,穿著銀紅色氅衣的裴*走進來。
銀紅色的氅衣,是裴太夫人讓人做給裴*過年時穿的衣裳,當時鄧家來信說婚期大約定在明年,裴太夫人就想,定要熱熱鬧鬧過個年。
看到女兒有些消瘦的臉頰,裴太夫人心裡不由地酸澀。
“*,你身子怎麼樣了?”裴太夫人站起身要去拉女兒。
裴*卻彎腰跪在地上,“母親,女兒不孝,女兒……沒有病得那麼重……女兒是想要母親將鄧家的婚事退了才裝成那個模樣,這些日子女兒躺在床上想了許多,若是孫家嫌棄我們家失了禮數,母親就讓女兒去家庵,女兒願意青燈古佛一輩子,母親就跟鄧家說,女兒悟了佛,定然要出家,出家之後就是方外之人,請裴家長輩和孫家對一個出家人,寬容一些,女兒已經在枕頭底下藏了剪子,一下就能斷了自己的頭髮,等到鄧俊堂來我們家裡宴席,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