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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俊堂哪裡肯,笑嘻嘻地道:“這裡風大,妹妹讓我進去說話。”
他已經在院子裡吃了那麼長時間的風,正等的心浮氣躁,怎麼可能再這樣等下去,出來的時候仗著酒熱,現在也凍得渾身冰涼。
“七爺先別進來。”屋子裡的聲音好像有些慌張,沒想到鄧俊堂就這樣闖進來。
丫鬟忙上前來阻攔。
鄧俊堂頓時來了怒氣,“不過說句話,你們這樣左擋右攔的是什麼意思。”滿嘴的酒氣一下子噴出來。
丫鬟忙稟告,“還沒到時候,七爺再等等。”說著慌張地向外面看去。
什麼時候?
再等等又是什麼意思。
“裴二妹妹,你不是想要跟我商量婚期,不當面說清楚怎麼行,從前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計較。”
鄧俊堂說著話向內室裡看去,屏風後面沒有人,好像有腳步聲向裡面走去。
鄧俊堂順著腳步聲跟過去。
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
穿著青緞妝花氅衣藏在幔帳後的椅子上,粉色的繡鞋一半露在帳子外。
他見過裴*穿那樣的氅衣。
鄧俊堂微微一笑。
裴家雖然是勳貴,可是勳貴顯赫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大周朝建國已經這麼多年,誰還會整天將開國功勳做的那點事記得清清楚楚。
“裴二妹妹不是一直想要去福建嗎?我父親在福建任了副總兵,手底下有不少老侯爺從前的部屬,現在不要說福建,就算是浙江,也沒有幾個武將是我父親不識得的。”
“我這次拿來的夜明珠,是我父親做壽的時候。浙江總兵送來的,裴二妹妹覺得好不好看?”
幔帳後面的人不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地將腳縮了回去。
鄧俊堂挺直了身子。“你想要將病養好了再去福建也並非難事,我只要和我父親好好說說。就能將婚期推到明年秋天,否則……我父親就要請保山上門……你雖然病著,說不得定了婚期衝一衝也就好了。”
鄧俊堂說著話悄悄地上前,故意蹲下身來,幔帳後面的人還是沒有動,鄧俊堂整個身子忽然向前一撲頓時將幔帳和後面的裴二小姐抱在懷裡。
刺耳的驚呼聲頓時傳過來。
鄧俊堂微微一笑,他是不怕,驚動了前面的賓客。沒臉的人是裴*而不是他鄧俊堂。
裴家還裝什麼裝,一個過了氣的勳貴,哪裡能及得上父親如今的權勢。
他肯要裴*,裴*就該感恩戴德,好好謝謝他才是,這樣過些年他才不會將她休棄回家。
裴家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如今已經跟老侯爺在世不一樣了。
鄧俊堂笑著道:“喊吧,喊來了人,你可就沒有了閨名。”
……
裴太夫人和裴明詔剛走到院子裡,裴太夫人轉頭看向兒子。“一會兒你好好跟他說,俊堂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裴明詔沒有說話。
裴太夫人接著道:“這個家裡如今就靠你了,可你畢竟還年輕。二十幾歲的勳貴就算再被重用又能如何,萬一朝廷讓你去了西北或是宣府、遼東這樣的地方可怎麼得了,你父親沒了之後,我是夜夜做惡夢,就夢見他滿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質問我。”
裴太夫人說著臉上一片黯然。
“俊堂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小時候你們倆還為了一隻鳥蛋打起來,俊堂臉上的傷就是這樣留下的,當時鄧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你父親還盤算著怎麼上門賠禮。否則鄧、裴兩家日後不知要怎麼見面,這邊才想著。俊堂就又來找你玩,你們兩個一起去騎馬。鄧老太太想想笑起來,就說了一句話。”
“小孩子都不在意的事,我們這些老的一個個將眉毛皺在一起愁個什麼。”
聽著母親說這些陳年舊事,裴明詔道:“今日不比從前,父親去世了,鄧嗣昌任了福建副總兵,鄧俊堂已經不是那個上樹掏鳥蛋的小孩子。”
裴明詔話音剛落,就聽前面的院子裡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裴太夫人臉色登時變了,轉頭看向裴明詔,裴明詔扶著裴太夫人大步向西福苑走去。
轉眼之間,裴明詔已經推開了門。
屋子裡傳來悉悉索索的扭打聲。
幔帳豁然被揪到一旁,鄧俊堂笑著向懷裡看過去。
懷裡的人不是面板雪白,眉如遠黛,容姿俏麗的裴二小姐,而是一個鶴髮雞皮的老婦。
鄧俊堂如同被雷打了般,登時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