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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覺得溫香暖玉,如今卻說不出的噁心,方才吃下肚的東西,爭先恐後地向著喉嚨湧上來。
嘔。
鄧俊堂整個身體哆嗦著。
那老婦穿著少女的衣服,頭上戴著珊瑚髮簪,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徐媽媽……”
老婦喊出聲。
嚇得鄧俊堂渾身一抖,這是裴*的聲音,裴*……
是他看花了眼,還是……真的。
裴*得了什麼怪病,會成這個樣子。
裴明詔進屋,看到了抱著老婦人驚呆的鄧俊堂。
半晌鄧俊堂才回過神來,指著那老婦,臉色難看,面容扭曲,“你怎麼變成這個模樣……”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她……她……她怎麼成那樣。”
“裴*……怎麼……”
鄧俊堂瞪著眼睛,手舞足蹈想要說清楚自己的意思。
看著慌慌張張的鄧俊堂,眼前的一切再清楚不過,鄧俊堂是將那婦人當做了妹妹,裴明詔一把將鄧俊堂扯住,目光冷峻,聲音低沉,“你進內室裡做什麼?”
“我……我……我就是看外面沒人,才進來看看……”鄧俊堂茫然地看著裴明詔,胡亂地解釋。手仍舊指著那老婦的方向。
彷彿要將這恐懼的事講給所有人聽,讓所有人都嚇一跳。
嚇死了,嚇死人了。他滿身熱血地去抱那個小美人,卻沒想到懷裡的是……一灘爛肉。
“這是怎麼回事?”
裴太夫人讓人扶著進了門。
鄧俊堂顯然是受了驚嚇。看也不敢看那老婦一眼。
“這是在做什麼,”裴太夫人皺起眉頭,“俊堂,你怎麼會到了這裡,明詔你這是做什麼。”
鄧俊堂張大了嘴,“這……不怪我……”
那老婦卻跪下來,“太夫人、侯爺,是這位老爺一把將老婦抱住。老婦嚇了一跳才驚慌大喊。”
屋子裡幾口大箱子開啟,還有幾張皮影散落在地上。
鄧俊堂半晌才明白過來,那老婦不是裴*,根本就不是裴*。
老婦道:“老婦的手藝就是能耍皮影,能學人聲音,正在屋子裡練府上二小姐的聲音,想要逗二小姐高興,誰知道這位爺就闖進來,老婦急忙躲在幔帳後,可這位爺糊里糊塗地說了一大段的話。然後突然就將老婦抱住。”
鄧俊堂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忙向裴太夫人行禮,“太夫人不要聽信這老婦的話。”
“鄧七爺都說了些什麼?”裴明詔板著臉問過去。
“這位爺。這位爺說……”老婦粗著嗓子去學鄧俊堂,“裴二妹妹不是一直想要去福建嗎?我父親在福建任了副總兵,手底下有不少老侯爺從前的部屬,現在不要說福建,就算是浙江,也沒有幾個武將是我父親不識得的。”
老婦一句句地說下去,聲音和鄧俊堂還有幾分的相像,那種不屑一顧又洋洋得意的神情,輕佻又高高在上的模樣。讓鄧俊堂臉色又紅轉白,裴太夫人難堪地用帕子去捂口鼻。
鄧俊堂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
將話說的又是那麼的露骨。
福建。武將,總兵官。明明白白地告訴裴*,若是沒有這門親事,裴家就會一敗塗地。
鄧家是看得起裴家才成全這門親事,裴家應該感恩戴德。
否則別說福建,就算是浙江也沒有裴家立足之地。
這樣的羞辱。
久經世故的裴太夫人只覺得字字如針,一根根地紮在她心頭。
“太夫人,這話可不是侄兒說的,”鄧俊堂道,“侄兒也不知道這老婦為何這樣說。”
“太夫人……是奴婢自作主張……”裴*身邊的徐媽媽從外面走進來跪在裴太夫人腳下,“是鄧七爺……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人來向二小姐傳話,二小姐不肯聽鄧家的下人就站在院子裡不肯走,來看二小姐的幾個女眷都起了疑心,奴婢就讓人去請了侯爺和太夫人,那邊和鄧七爺說,就在西福苑裡等著。”
“西福苑裡,正好收拾出來讓人練皮影戲,這裡又清淨,奴婢想著鄧七爺在這裡也免得被人看到起了誤會,等到太夫人和侯爺來了,也就能勸勸鄧七爺……誰知道鄧七爺二話不說要往屋子裡闖,奴婢才讓婆子裝作二小姐的聲音來勸說,沒想到會弄巧成拙,鄧七爺沿著聲音找進來。”
鄧俊堂睜大了眼睛。
如同被人當頭灌下一盆冰水,渾身上下又溼又冷。
原來是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