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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頭的越軍,李強大喊:“路面太窄!他們分散不開!注意節省子彈用點射!”話音未落,頭頂上“嗡嗡”呼嘯……“壞了!迫擊炮彈……”念頭一閃而過,隨後李強就什麼也聽不見了……耳孔裡滲出絲絲鮮血。
驚天動地的巨響中,崖頂為之顫抖不止,震得劉為國從一個炮彈坑被拋進另外一個單兵掩體……山頂在剎那間成為一束巨大的火把。
陳沂生晃晃“嗡嗡”作響的頭,伸手揮揮面前的濃煙,眯起眼睛觀察四周:戰鬥還在繼續,李春生抱著他大聲呼喊,可是他,卻只能聽見自己“乒乒”的心跳聲。
半顆碎顱從天而降,重重砸在他臉上,紅白液體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王玉海死了……”陳沂生用袖子抹抹臉,使勁摳摳耳朵,定睛向山下望去:遠處火光一閃,迫擊炮彈便拖著白煙由遠而致……“奶奶的!”再次躲過炮彈,老陳伸出拇指蘸上口水,舉到身前閉上左眼估算,又換成右眼再次標定……“400米……奶奶的!離這麼近就敢打炮?太目中無人了吧?真當俺的槍是燒火棍子?”他調動標尺,舉槍瞄準……
“叭!叭!叭!”趁著炮彈出膛的閃光,老陳三槍擊發。
三個正要裝填炮彈的越南兵猛然一定身子,便直挺挺杵在地上。預備炮手跑過來拾起炮彈,正欲轉身的一瞬間。“咻”地一聲,一顆子彈劃過夜空重重擊打在彈身上。“轟!轟……”巨響和煙塵迅速吞噬整座炮兵陣地……
“打得好老陳!我為你請功。”李強大喜。
“排長!俺是蒙的……”
“怎麼回事?”叢文紹從地上灰頭土臉爬起來。
“團長,敵人狙擊手打爆了炮彈。”黎參謀趕緊扶住他。
“狙擊手?”
“是!”黎參謀指向山崖說道:“團長,這裡不安全,咱們是不是……”忽然,他左眼鏡片“啪”地爆開,一條紅線從後腦斜斜拖出……
“團長!”衛兵趕緊擋在叢文紹身前。
“慌什麼?”他踢開衛兵,舉起望遠鏡不慌不忙向山崖望去……
崖上濃煙滾滾,眾人有效視線已被遮住,李強抱起機槍想轉移陣地。
“狙擊手,快乾掉那個機槍手!”越軍排長一指李強。
“叭!”一枚彈殼從SVD狙擊步槍槍膛跳旋著彈出。
“噗……”這是李強今生最後一次聽到聲音。他只感覺左臉一熱,隨即眼前就閃爍起無數顆星星。
也許,他實在是太累了,真的走不動了,懷中的機槍是如此沉重,不得不在地上奮力一杵。他想穩住身體,然而慢慢折倒的機槍拖拽他向後重重摔去……劇痛襲來,他吃盡全力一摸左頰,除了滿手血肉什麼也沒有……
“排長!”陳沂生撲過來,拽住李強,將他拖進散兵坑。一看到李強的模樣,他這眼淚就再也止不住,像決口的瀑布宣洩而下……
李強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抱他,使勁搖晃他……“一定是老陳,我的好兄弟……”他吃力睜開模糊的雙眼,緊緊抓住陳沂生的衣服,他想笑一笑,想叫陳沂生不要哭,可是臉上的肌肉僵如寒冰。
陳沂生緊握李強滿是鮮血的手,望著他被打碎的半邊臉頰,放聲痛哭。淚眼之中,他感覺排長用手捏捏他,似乎想提醒他什麼,可是李強的眼神分明在說:“老陳,六班就靠你了……”他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心,一張相片交付在陳沂生手中,一口鮮血潮湧而出……就此,他慢慢合上雙眼……
“排長!”老陳哭了,撕心裂肺般嚎啕痛哭。
遠處,高坪方向傳來隆隆的炮聲——我軍高坪戰役正式打響。
陳沂生飽含熱淚悲愴地喊道:“排長!你聽,你快聽哪!是咱們的炮聲,咱們大部隊來啦!你不許當逃兵,快起來,咱們一齊戰鬥!要死咱就一起死,咱六班沒有孬種!”
“班長!越南人上來了。”李春生一把推醒他。陳沂生咬著牙,向陣地左側一看,一個越南兵將劉為國打翻在地,正要開槍射擊。“叭!”老陳槍口一跳,那越南兵甩著噴血腦袋杵在地上……
“劉為國!扔手榴彈,快扔手榴彈!把這些王八都給俺炸下去!”陳沂生瞪著血紅的雙眼高聲斷喝,不料劉為國連滾帶爬向後山狂奔。情急之下,小魏扯開喉嚨大罵:“我日你劉為國姥姥!你他媽往哪兒跑?敵人在後面!”
“劉衛國,你他媽頂住!”陳沂生髮出警告,他已覺察出劉為國的異常表現。
可是劉為國已經徹底崩潰了,什麼戰場生存法則,什麼堅持到大部隊趕到,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