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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受苦。文革後期,劉父從牛棚被解放出來,重新恢復工作。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把最疼愛的小兒子弄進了部隊。表面上劉為國是來部隊這座大洪爐接受再教育,可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劉衛國入伍不過是走走形式曲線調動而已。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本來就是一個意外,有些部隊甚至事先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比如說陳沂生這個軍,軍部接到作戰命令時,全軍還在舉行文藝會演。軍長趙廷峰看著命令沒有頭緒,劉衛國聽到命令傻了眼。Y軍原本並不屬於邊防部隊序列,所以中越邊境形勢緊張時,劉為國和他家人都沒把這兒當回事。聽到命令那天,劉家再把這兒當回事也來不及了,他們全家上躥下跳左挪右摳,最終也沒能把劉為國調動一步。
劉為國同志極不情願走上了戰場。出發前他在連部曾哭著和家人通了四個小時的電話,他那戎馬半輩子的老父親,在電話裡把這半輩子戰場保命技巧全都教給了他。但是,在他這些技巧裡偏偏沒有和敵人狹路相逢短兵相接這一項,所以劉為國今天就吃了虧,被嚇壞了。不但如此,他還榮幸見到敢於用胸膛堵槍眼的敵人,而且還是位很不起眼的越南土老冒兒(這是他從來也沒想到的事情)。他只聽說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十五軍有個叫黃繼光的戰士這樣做過。在他印象裡只有偉大的,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人民解放軍,才會誕生這樣的英雄。敵人,在他眼裡只能在強大的人民解放軍面前乖乖放下武器跪地求饒。可以這麼說:武文元的出現,使劉衛國原本低落的作戰意志被徹底摧垮了。劉為國的勝利信心崩潰了,他害怕了,而且怕得要死。他只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哪怕有人在他屁股上開一槍——只要不送命,他就會跪下叫爺爺。
劉為國腦袋裡亂極了,他只想哭,可是李強比他還亂。倒下的戰友將永遠留在異國他鄉,而活著的人卻又不知何時會倒下。正在心煩,他聽到陳沂生的叫罵聲不由更加煩躁,他正想叫老陳也靜一靜,猛然間,他想起陳沂生的一句話:“……可是你看看這村子:除了這條河俺就沒發現通到外面的路。俺要是越南鬼子,一定把防禦重點都用在這條河上……”他站起身望望河岸又瞧瞧遠去的村子,急忙掏出地圖叫過陳沂生:“老陳,你是不是說過敵人很可能在河上佈防?”
“是啊!”
“如果是這樣……”李強倒吸口涼氣,猛然指著地圖叫道:“對了,這就對了!”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老陳你看看這裡,對!就是離此三十公里的‘小鎮’。地圖上標明有一支一百多人的越南公安部隊,它是高坪外圍的警戒部隊。這方圓幾十裡只有這麼一個鎮子,如果越南人求援,你想會不會是向這裡發訊號?”
陳沂生點點頭:“有道理,不過俺看過那個村子,它根本就沒通電,估計也不可能有電話電報,會不會……”
“乘船?對!乘船!”
“很有可能。俺看過碼頭,那裡有兩個樁子,可就只有一條船。”王玉海道。
“如果是這樣”李強敲敲地圖問道,“從報信人到小鎮,再到越軍坐汽艇過來,大概需要用多少時間?”
戰士們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看心想:“考數學呀?當年交白卷時候都還給老師了。”
李強手持紅藍鉛筆在地圖旁算起來。“排長,算上順水逆水船速,如果多算送信人先走一個小時,那麼一小時十分鐘後將遇上越軍。”在陳沂生回答的同時,李強也得出了答案:和陳沂生相差不多,是一小時20分。李強點頭說道:“就按你說的來,不過小鎮是我們穿插的必經之路,你看看這地圖:兩岸都是高山,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就憑我們這幾個人能行嗎?那可是一百多個敵軍哪!”
“不行也要幹,別無選擇了。老陳,這裡就你我兩個負責,要儘快拿主意啊!”
陳沂生拄著腮,眉頭擰成一個“一”字。他想了想說道:“要是能拔掉這顆釘子就好了,可是……先不說小鎮有多少敵人,就是這槍一響,高坪敵人肯定得到訊息,咱們也就沒戲唱了。這小鎮可不比茅村,誰敢擔保他沒有電話呢?”他轉身看看早已醒來,眼珠滴溜亂轉的越南女人:“除非她能配合。”
這女人聞聽此言,將頭扭到一邊。
“你叫什麼名字?”李強盯著那女人。
“……”
“排長問你話;你聽到沒?”李春生對她這種囂張態度很生氣。
“你們不要妄想,我不會替敵人做任何事情!”
“誰是敵人你把話說清楚!”李春生不顧木排顛簸,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