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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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個個垂首而立。整個大廳氣氛極其壓抑,好似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睿王坐在正位上,程潛則從扶桑手中接過那一摞“審訊記錄”,交到我手中,我低著頭翻檢,在讀博士期間,我選修過刑偵專業的課程,雖然我對犯罪心理學和行為學所知不多,但是也足以讓我從滕大人的那套說辭上,找到突破口。
“翔之!”我還在思索下手方向,就聽到睿王喚我的名字。我抬起頭,發現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睿王說道:
“翔之,劉司馬緣何身故,便由卿為揚州府中人解惑!”
“劉司馬系縊死無疑。”我簡單地說道,眼光在下面一掃,塗大人還是一臉沉痛,可是那位滕大人的臉上,卻瞬間飄過了一絲得色。我與睿王對視一眼,他微微點頭,我便繼續道:
“然那封遺書,確係偽造無疑。”
“偽造?”那法曹厲大人伸長了脖子,一臉震驚。
“經鳳君驗看,劉司馬死於昨夜子醜交刻,以此遺書以及地上廢棄的紙張而言,若無半個時辰的筆墨,斷寫不出來。”我說道:“此案的破綻,也正在此。不知各位大人可曾注意那蠟臺上的紅淚?”
我頓了一下,目光瞥向一直很鎮定的塗長史。根據剛才的觀察,他的道行可比他那位頂頭上司深多了,如果能讓他亂了方寸,這案子就得了。
“翔之為探明此信真偽特特測過了,那蠟油之量,不過夠燃一刻罷了。”睿王說道:“本王來此之意,想必各位大人心知肚明。如今劉司馬離奇身故,偏偏留下此偽制書信,極力為諸位開脫,滕大人,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倒是將此事給本王解釋清楚!”
睿王的一番話,嚇得那滕大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跟著跪下了,氣氛更見壓抑。
“殿下,這是有人存心誣陷,臣對殿下,對我碧落朝一片忠心,唯蒼天可鑑!”滕大人磕了一個頭:“這分明是,分明是——”
“存心誣陷?何人誣陷?滕大人是否要告訴本王,這劣質兵器並非出自你揚州府監製,還是本王麾下數萬將士馬革裹屍,皆是他們學藝不精,殺敵不勇?”睿王的話音未變,握著茶碗的手一緊,只聽“咔”的一聲,那茶盞竟是碎成了粉末,從他的指尖紛紛落下。一股強大的殺伐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翻滾著吞噬了整個房間。那塗長史的麵皮抽動了一下,這隻老狐狸也終於亂了嗎?
“滕大人,滕大人可否將昨日您下了宴席之後的行蹤,從後向前,再與我說一遍?”這位滕刺史被睿王這麼一弄,已成了那驚弓之鳥。這個時候發問,時機剛剛好。
撒謊畢竟是撒謊,總是有破綻的。順著時間軸說並不困難,但是若要他倒過來再說一遍,就會發生邏輯混亂。這也是在訊問學上常用的一種技術。
那滕大人也許是真的不曾想過他會被我們拉出來訊問,在程潛的逼問下,把從今天下了宴席到今日我們到來之間他的行蹤做出了一一交待。然而他的交代卻產生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漏洞——行蹤複雜,人證眾多。按照正常的邏輯,複數的證人是牢固的不在場證明,但缺點就是,如果是偽造的不在場證明,他只要出入一處,這不在場證明都會破滅。
尤其是在這種緊張的情緒下,人的記憶往往更容易打結。
事實證明,我對他的推斷並沒有錯誤。那滕大人抬起頭看著我,吶吶不能成言,那表情活像剛剛吃了一隻蒼蠅,卻無法吐出來。
“或者塗長史,由您代替滕大人說?”程潛“刷”地一聲展開了摺扇,聲音中滿是戲謔,接過了我的話。
“殿下,殿下明鑑。若單憑此信便定滕大人與臣之罪,臣不服。”那塗大人抬起頭,說道:“兵器弊案,致我數萬將士血染沙場,此事由揚州府起,臣亦痛心疾首。於失察之罪,不敢有分毫推搪。然劉司馬大人之死,與臣等並無干係,恕臣等不能認下此罪!”
“並無干係?塗大人並不是要告訴殿下,若非翔之明察秋毫,這劉司馬就變成了兵器案的代罪羔羊,這信也變成了你們二位‘毫不知情’的證據?二位於此事,並無受益之處?”
“莫非二位以為,本王手上並無任何存證,便指你二人所犯之罪?”睿王接過程潛的話頭,冷聲道。
那滕刺史與塗長史伏在地上,再不言語。
“來人,傳前京口馮縣令!”睿王略提高聲調,我心下有些激動,最後謎題揭曉的時刻,終於要到了嗎?
那位前京口縣令很快被帶了上來,步履緩慢而沉重。走到大廳的中央,便跪倒在地。睿王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