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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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正被案子改變了命運的人——鳳賢大人也好,鳳兮姐姐也罷,都已然離開了人世。這是我做再多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我求的不過是自己心安罷了。
抬起頭看著程潛擔心又緊張的面龐,我只有笑笑,道:
“是啊,這案子本就不是簡單之事,又時隔多年,想來要查清楚此事,亦非一朝一夕之功。你說的我都明白,如今我也只盡人事,至於結果,也惟有‘成事在天‘四個字罷了。”
不管鳳賢大人能不能翻案,只要做到無愧於心便夠了。在那之後,我便做回原本的鳳君,想來鳳兮姐姐在天有靈,也不會怪我吧。
在程潛殷切的“勸食”攻勢下,我只有“努力加餐飯”。好容易達到了他的標準,我便起身告辭,目光在那些卷宗上繞了繞,程潛說道:
“這些案卷是我命人手錄而成,只是今夜你卻不能帶走。若你帶了回去,只怕這一夜你都不用閤眼了。我先送你回去,明晨我會命扶桑到謝府上。你有什麼想吃的只管說,讓他做好了,連同這些案卷一併送去。”
我看著滿桌的案卷,心中惟有感動。原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竟默默為我做了這麼多!就連我未曾想到的,他也為我想到做到了。我怎麼也想不到,初見時在旖旎花叢中放浪形骸的男子,竟會收起孔雀般的羽翼,以這樣細膩的方式,一點一點滲入我的生活,只為打動我的心。
我卻始終不明白,以碧落朝的標準,我甚至都算不得一個“真”女子,如何值得他這樣的傾心以待。
雖然沒有能將案卷帶回家,但是卻得到書房那盞燈,程潛不容拒絕將它送給我,只說為我夜裡看卷宗多添一處光源。
一番折騰之後,待我見過老太君再回到房中,已快到亥時。
鶯簧和雋雋都還沒睡,見我回來便都迎了上來。打過招呼過後,我便脫了繁重的外衣,斜在了羅漢床上,卻猛然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個錦盒。
鶯簧將熱騰騰的手巾遞給我,見我看那錦盒,便解釋道:
“恭喜小姐,此番花會之上,中得女探花。這錦盒是齊王府上送了來,說是中了一榜的彩頭。”
什麼彩頭,明明半途而廢,如何還能參加“花進士”選秀活動!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掀開盒蓋,只見裡面時一張鎏金花箋,文辭並茂地地讚頌我“名花傾城”,並附贈了一枝華貴至極的珠釵,以及題為“女探花鳳君”的小型工筆美人圖,畫上女子修眉杏眼,栩栩如生。分明就是我本人。頃刻之間,我只覺得頭大如鬥。
今天也熱鬧夠了,先是眾目睽睽之下,頂著與睿王的一頭“□”遊街示眾。接著便是高調出現場驗屍,可謂“黴頭”觸盡,為什麼還要有這種類似“碧落小姐選美第三名”的“頭銜”為我雪上加霜?
無論是睿王還是齊王,他們總是見不得我低調地活著便對了。在這樣一個冠蓋雲集的盛會里,有的是合適的人選,到底又是那隻腦袋這麼有創意,偏要選了我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甚至不在現場的人出來,坐這眾矢之的的位置?
“為何選了我出來?誰的主意?你們當時可見到了?”我問道。
蕭雋雋遞了杯水給我漱口,接著說道:
“當時我奉了小姐之命,跟在清兒小姐身邊,剛好恰逢其會。提議小姐入榜的,是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說,小姐頭上的洛如,本應是今日之尊,足堪為花狀元。齊王妃娘娘也說,京城不過兩株洛如,宮中那株洛如自文皇后仙逝之後從未著花,謝府的那株也是沉寂十數年。今年才得開放。洛如本是仙品,與凡花相比,只怕犯了忌諱。是以只說讓小姐以曼陀羅相應。那曼陀羅也是臻品,是以將小姐列在第三。”
太子妃的話,我根本不曾與她說過半句話,她為何要將我推倒前臺。齊王妃就更妙了,她刻意提起那朵曼陀羅來,想必睿王與我簪花定情的傳聞,只怕已徹傳皇宮,此時正在誰和誰的口中,餘音繞樑呢。
我將那盒東西推到一邊,再也不想看一眼。鶯簧走過來,將那盒子收拾了,說道:“殿下傍晚時來過,等了小姐好一陣子。直到程大人打發人來說,小姐在程府用過晚膳方才回來,殿下才去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和程潛在一處的訊息傳到他耳中,指不定會被他解讀成什麼樣子。按照以往的經驗,今天晚上只怕又要“夜半驚魂”了。
我收拾完畢,索性躺上床,該來的總會來的,想再多也沒用。不如趁著腦子中那些案子還清晰,好好分析一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