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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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非要指我師尊便是晏太傅,我亦無話可回。不過殿下所述,也不過是一面之辭,恕鳳君不能採信。”
“若你不信,便給我一個準信,我派人去尋令師尊。”他反將了我一軍,我一時語塞,在這個時空裡,我怎麼可能給他變個師尊回來。
“你可記得那時,我曾問過你‘史鏡’之事,你已然承認了身份。史鏡乃文皇后所題,卻僅於晏相手稿之上,不曾外傳。尤其文皇后薨後,光武帝禁官中民間傳文皇后筆墨詩文,是以知‘史鏡’典故之人,無非皇宮之中,晏家之內。你卻能對答如流,若非太傅所授,你又從何而知?”
那當然是因為這句話不是偉大的文皇后“原創之作”,二十一世紀人人都知道。可是這樣的話一旦說出口,只怕我就要被人當成“巫祝”之流,以“不道”之罪,直接判以斬刑吧。可是一時之間,我又能找出什麼樣的解釋來搪塞?
我的雙腿已然麻木了,臉上卻仍舊得保持裝淑女風範”,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是這個腹黑到了極點的“睿王”,我怎麼可能想到,他在相逢的最初,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便已經開始算計我這個初到“碧落”,對這裡的人情風俗完全不通的“菜鳥”!
“所以在鳳君不知殿下身份之時,鳳君所有的一切,便已在殿下的掌握之內了1我控制住自己的顏面神經,讓唇邊那抹“職業笑容”不那麼接近“冷笑”。
我翻身下地,將首飾盒最下一層拉開,將當初他送給我那塊玉佩甩還給他:
“殿下曾說過,鳳君可持這玉佩,要求殿下做三件事。如今我將三件並作一件,我只求殿下從此之後,莫要出現在鳳君面前,鳳君與殿下再無瓜葛。”
“你若聽我說下去,便不會再向我要求這個願望。”他的神色非常的鎮定,夜明珠的光芒灑在他的側臉上,他的美麗,近乎妖冶:
“你還記得那燕來村?”
燕來村?那不是我寄居的村落?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村子,我的腦中炸開一道白光,一種令人窒息的不祥的感覺,從身體最深處,慢慢向我揮發,扼住了我的心臟。
“五十四口,盡毀於祝融,連雞犬亦無逃脫。”他的聲音平淡,為何分唇吐出的話,是那麼的傷人。
我的腦漿如沸騰了一般鼓譟著,大娘親切的臉,大叔憨厚的笑聲,孩子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眼睛,那是多麼和諧而靜謐的美麗。我不要,我不要那人世間最後一塊淨土——
我靠近他,近乎狂亂地隨手扯住他的衣襟:
“誰做的,何時的事?”
閉上已然充血燃燒的眼睛,腦海中清晰的出現,救了他的第二天,我說要回村為他取衣服回來,才轉過身,便聽到了瓷碗清脆的響聲。
他說,只要我不出現,他們就會更安全。她應該注意到的,他那時的表情。他早就知道了吧!
他留住了我,所以我苟活到現在。而那些無辜的,完全不知情的善良的人們,至死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遭遇滅頂之災。
不過是因為我救了這個人!如果當初——
我在想什麼?我是醫生,如果在那一刻,我選擇了見死不救,那麼我也就沒有資格,審視別人的死亡。
“是誰做的?追殺你的那些人到底是誰的授意?太子,不對,他已佔了那個位置。就不需要冒險對付你,反而將自己置於危險,是齊王嗎,還是魏王,還是——”
對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東西,比洗雪那五十四口人無辜的鮮血,來得更加正義。被利用也無所謂,就算要把自己出賣給他也可以,為了那些曾給了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初溫暖的人們,為了我心中尚在湧動的悲憤,無論要面對的是什麼強大的力量,我都要讓那些加害者,受到他們應得的制裁。
他握住了我撕扯在他胸前的手,嘆了口氣,將我帶入他的懷抱。
“這件事,我本不想告訴你。此案地方上以失火了結,前大理寺卿已然核准。三日前,原籍燕來村,在外經商而逃過一劫的村民吳三又向大理寺遞了狀子,請求再啟此案。光隱這幾日在理卷宗,過幾日便將屍骸全部運抵至京,想必光隱也會求你援手。我不願你從他那裡,得此訊息。”
我猛地推開他,死死盯住他的雙眼。那雙眼深邃而美麗,卻隱藏著致命的漩渦。
那些人是來追殺他的,以他的性情,怎麼可能願意就此善了?還有那個吳三,遞交這狀子的時機,怎麼可能這麼巧合?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案子會涉及到太子,隱忍不發到了此時,方才揭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