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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並沒有能力真的出兵討伐。我倒想瞧瞧靜言太子有何能耐可以逆轉乾坤。
八月十九,明昭帝駕崩。國葬後,靜言太子宣佈繼位,稱明文帝。命趙離睿入宮打點一切喪葬事宜,又將雲衣和鳳儀接入宮中暫住。
說是暫住,實為人質,用以威脅西南戰場上的蕭若衡。
這就是蕭府要效忠的皇帝,在權勢場上,沒有友誼。
影回報的訊息,雲衣暫時是安全的。他說的對,只是暫時,而這暫時無比短暫,不久之後,京城大破,蕭府被毀。
之後的事情,就是她與趙離睿失蹤,而明文帝靜言則在親信保護下到達恕城休養生息,京城則由東陽候佔據。
恕城,離北安不遠,應該來說是個一直在四大諸候的勢力中保持中立的城池。
雲衣的訊息整整斷了近一個月之久,而現在,當年那個生機勃勃的圓圓胖胖的小姑娘,此刻卻蜷縮在散發著黴氣的稻草堆裡。她怕冷似的抱著雙肩,皺著眉頭,睫毛在睡夢中仍不安的顫動著,就像是那日在火場中一模一樣。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著她瘦削蒼白的臉頰,看著她脖子上一道正在癒合中的劍痕,看著她露出的手腕縱橫交錯的磨傷,看著她腳踝上橫七豎八的紅印。
她全身上下,究竟還有哪裡是沒有受傷的。
她是蕭雲衣嗎?是蕭府寶貝的千金小姐嗎?
趙離睿,雲衣名義上畢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不是嗎?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嗎?雲衣竟被你照顧到牢房裡來了嗎?
可是,可是這牢房竟是在北安境內,雲衣身上的傷,竟有一半是來自於我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是憤怒還是心痛,窩在前胸無法釋放,我連叫醒她的勇氣都沒有,我怕她醒來會怪我,我怕她醒來後眼裡不再有往日的清澈,我怕,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雲衣……
她被安居縣令抓了,她的脖子被劍割傷,她的性子剛烈不容冒犯。可是她竟然被抓住了。安居縣令會對她怎麼樣?從那個擅闖候府的愣頭青小子的口裡得知了她的境況,我只恨自己沒有生出一雙翅膀可以馬上飛到安居縣。
我馬不停蹤的趕路,我只想著用快的時間見到她,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她。可當我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卻只會把她冰涼的雙腳放在懷裡暖著。
雲衣,好久不見。
我的動作終於弄醒了她。她睜開眼睛看向我那一剎那,我屏住了呼吸,我怕那眼裡包含著我不想看到的仇恨……
她從開始的平靜到此刻在我懷裡痛哭,發洩,語無倫次的說著每一次讓她刻骨銘心的事情。我認真的聽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無法安慰她,我能做的只有將她緊緊的抱住,讓她不在發抖,不再害怕。
我不知道我的懷抱能溫暖她多久,我不知道有一天她會不會離開我,會不會痛恨我。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希望那天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寧錚,你怎麼都不說話。還有,是不是孤風通知你來找我的?她在哪裡?”她終於停止了抽泣,仔細的看著我的衣服,好在衣服是黑色,看不出什麼印記。
“我在想,一會兒砍了安居縣令的腦袋替你出氣。孤風,他在外面守著。”我微笑著拔開她額前的劉海。
“孤風平安就好。還有那縣官,你不用殺他,其實他也被我氣的夠嗆,何況他懷疑我也是應該的。你反倒應嘉獎他的靈敏,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抓到我才對。”她睜大了眼睛,連忙搖了搖頭。
我好笑的看著她,忽然想到件事便問:“那麼,那塊玉,是趙離睿送你的?”
“不是,是我從他那裡偷的。話說回來,那塊玉很重要嗎,怎麼連個小縣令都認得是東陽候的東西。”
我頗為驚訝:“偷的?雲衣,讓我說你什麼好……四大諸候每人都有的玉符,爵位的象徵,從前是東陽候本人戴的。你說重不重要?這也能讓你偷來,還拿去當鋪賣。你賣了多少銀子?”
她驚訝的張圓了嘴:“我賣了五百兩。”
“哦。”
“寧錚,這玉到底值多少錢?”
“這個不好說,大概可以買下一座城吧。”
“價值連城!虧了虧了!”她驚訝的嘟起嘴。
“也只有你才會想到拿玉符去賣!”
“那現在玉符在哪裡?幫我找回來吧。”
“玉符應在安居縣令那裡,我自然是要讓他上交的。”
“我在當鋪說好是活當,你幫我把五百兩銀子還給人家啊,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