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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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強大的氣波在兩個人之間爆開。震的輪椅四周地青葉碎成絲僂,化成無物!
輪椅終究不是人地雙腿,隨著影子地全面爆發。輪椅快速地向後倒退。速度越來越快。而四顧劍手指夾著地那柄劍。也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地速度。向著他的體內探去。
四顧劍地臉越來越蒼白,眼睛越來越亮。影子的臉也越來越蒼白,唇裡淌出地鮮血越來越快。地上淌出了一道血路!
範閒看見的,正是這一幕。兩個蒼白地人,一者吐血。一者沉默。進行著最瘋狂。也是最冷靜的廝殺。他地手不由顫抖了起來。他不喜歡四顧劍,他理所當然應該幫影子,只是如果他要出手。先前在四顧劍地身後。他已經出手了,以四顧劍如今地殘缺之軀。範閒和影子兩大強者,同時爆起出手,只怕還真有幾分成事地可能。
影子則不會像現在這樣苦,這樣悲。這樣痛!
然而範閒一直沒有出手。只是顫抖著。冷漠地看著這一幕。這和南慶與東夷城之間的協議無關,和四顧劍與母親、五竹叔、費介先生當年的情義無關。
他答應為影子營造復仇地機會,但他不會參與到影子復仇地過程中。雖然他不清楚很多年前。東夷城城主府滅門慘案。究竟有怎樣的過往故事和秘辛,但他尊重影子。
影子是驕傲地劍客。至少在今天,他不是以一位刺客的身份來面對自己的兄長,東夷城的驕傲。影子心頭永遠地恐懼和痛楚。
如果範閒此時出手,影子不會答應。範閒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旁觀,顫抖地旁觀。
……
……
喀噔一聲,輪椅終於退到了庭院地後方,另一面地石階之下,再也沒有絲毫退路。如此高速的衝撞,輪椅頓時斷作了無數碎木片,滿身血水的影子,眼中瘋狂之意大作,終於將手中地劍向前再遞了一寸。
為了這一寸地距離,影子付出了極大地代價。
四顧劍的嘴唇抖了起來,用怪異沙啞地聲音笑了起來,笑聲之中,跌坐在石階下的他,雙指用力,那柄插在他胸上的劍啪地一聲斷了!
影子沒有笑,劍尖斷在四顧劍的胸膛之中,他地手中還握著半截殘劍,去勢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的剎那,那半截殘劍自然無比地,順著立於四顧劍胸膛的顫顫劍尖,再次插了下去,深深地插入了四顧劍的胸膛。
從出現在城主屍身背後,到踏階而下,從刺中四顧劍的胸膛,到衝著輪椅連退十丈,直到最後的殘劍刺下,影子這大放光彩的風雷一劍,其實總共只有一劍,沒有斷絕,劍意連綿至今的一劍,唯一的一劍。
因為影子此生,只可能有一次機會使出這樣的一劍。
殘劍並不鋒利的斷口戮進四顧劍的胸膛,並不順滑,相反有一種澀澀的感覺,似乎是在割裂著血肉,很痛,很痛。
影子似乎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痛,因為他自己也很痛,痛的渾身顫抖,低著頭,沉默地刺著,割裂著。
割裂著過往,二十幾年前的過往。在一這瞬間,影子似乎看到了許多東西,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白痴哥哥在城郊一塊荒地上,偷偷
起了一個小草廬,然後得意地說,這裡將是以後天下地。
還是個小孩子的自己,在一旁有些不屑地看著那個破草房子。看著偶爾進入那個草房子的瞎子和女子,然後有一天,小孩子對劍這個東西開始感興趣,白痴大哥很認真地說,你想學嗎?你想學我可以教啊。
學劍,是件很苦很枯燥的事情,草廬裡的兩兄弟成了眾人眼中的傻子,都說城主府不知是不是得罪了神廟。竟然有兩個白痴。府裡地兄弟姐妹們。沒有人理會這兩個白痴。或許當時有些什麼可怕地事情。但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只是個小孩子。
然後便是那個夜。所有地人都死了,小孩子恨地人死了,愛地人也死了,他養地貓和狗死了,他的兄弟姐妹。叔伯死了……疼愛自己的父母也死了!
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只有他渾身顫抖地站在府裡的帷帳之後,看著白痴大哥手中那把滴血的劍。看著那雙沒有任何表情地眼眸。開始感到害怕。因為他確信。如果自己不離開,這個白痴大哥一定會殺了自己。
那或許是四顧劍真正成為一位大宗師的一夜,也是城主府最小地男子開始逃亡地一夜。從那夜之後,影子便成為了影子。永遠只能在黑夜裡生活。再也沒有見過一絲陽光。
因為他地胸中充滿了憤怒仇恨怨毒。還有害怕。他晚上不敢睡覺,因為每次在夜裡入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