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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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在書房裡略呆了一會兒,沐風兒便領著他地那位堂叔沐鐵走了進來,範若若聽著敲門聲地時候,已經避到了後室。
範閒看著滿臉汗水地一處主辦沐鐵,看著那張黯黑的臉,忍不住說道:“我人雖然在東夷城,但如果京裡有什麼大動靜,你也得趕緊通知我一聲。”
沐鐵已經從侄兒地嘴裡知曉,今天大人要問的是京都府尹的事情,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聽出了大人言語中的隱隱不悅,嗓子便不禁發乾起來,也不敢辯解什麼,直接將已經整理出來的卷宗,放到了範閒的桌子上。
範閒拾起卷宗一封一封看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半晌後嘆了一口氣。
他一心撲在東夷城的這幾個月裡,京裡確實有些動靜,不止是孫敬修,還包括另外幾名官員的日子都過地十分悽楚。戶部、吏部開始在暗中查這些官員,至於具體查核事項卻是五花八門。
在監察院裡呆的久了。範閒清楚,任何衙門都不可能完全是清玉一塊,只要用力去查,不論是什麼由頭。總能查出些問題來。京都府衙被幾部聯合暗中查著。已經開始承受起難以承擔的壓力,正所謂風雨欲來,只怕是快要
住了。而官場最為敏感,文武官員們嗅到了風聲,下石,也開始冷眼相看。
難怪孫敬修會忽然想到辦一個壽宴。大概他也還沒有摸清楚宮裡的意思,到底是例行地檢視。還是準備借這些事情。讓自己辭官。辦壽宴,就可以明顯看一看宮裡地態度。
範閒搖了搖頭。心想這位府尹大人行事嚴肅中正。即便在京都叛亂裡站錯了隊伍。也只是技術上的錯誤,也正是這種性子,才讓陛下又容了他三年。卻也正是這種性子。讓此人到此時還沒有看出來。宮裡究竟想做什麼。居然還妄想能夠繼續在京都府尹這個要害位置上坐下去。
範閒一眼就看出了最後官場上這道風波的深層原因。包括孫敬修在內地那幾位官員,其實屁股都不怎麼幹淨,孫敬修雖然最後立了大功,但畢竟在開始的時候。是站在陛下遺旨的對立面。而那幾名官員則是在京都叛亂裡站的不是太穩,有些牆頭草地嫌疑——陛下這是在秋後算帳。三年不晚!
如今朝政早已大定。以皇帝陛下陰厲的性情。怎麼可能還放過這些當年搖擺過地可惡臣子?
沐鐵看他在出神。吞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小意提醒道:“風頭是從戶部吏部查核開始,但肯定是門下中書點了頭才做地事情。”
這是在提醒提司大人。要讓京都府尹換人,可能是宮裡傳出來的意思。提醒範閒,可不要僅僅為了一位孫家小姐,就和陛下地意思衝突。
範閒笑了起來。他當然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和皇帝翻臉。而且僅僅為了京都府尹這個位置翻臉。也太不值得。陛下就算要趕孫敬修下臺,也不至於要殺他。既然如此,就由著陛下發洩一直沒有完全發洩幹清地怨念吧。
忽然間他心頭一動,想到皇帝曾經答應過自己保孫敬修無礙,應該不至於這麼快便反悔,就算他想反悔,也總得看看自己地面子,不可能讓門下中書出面才是。
他皺眉問道:“胡大學士有沒有就此事說過話?”
如今的門下中書以胡大學士為首領,如果皇帝真的是想透過門下中書做這項安排,那麼門下中書地傾向應該從胡大學士地嘴唇裡表露出來。
“沒有。”沐鐵看了他一眼,說道:“只是那個賀宗緯有次酒後說了一句,京都府所受地壓力就大了起來。”
整個監察院包括範宅裡地人們,都知道範閒十分厭憎門下中書的賀宗緯大人,所以沒有人敢在範閒的面前,表現的對賀宗緯佩服,尊敬,等等任何正面地情緒評價。
範閒冷笑一聲,說道:“酒後說了一句,便讓堂堂京都府尹食不知味,這位賀大人倒是好大地威風。”
話雖如此,他也明白,以皇帝最近對賀宗緯的寵信,賀宗緯只是借自己地口,宣揚一下陛下地心意。如果孫敬修識趣,只怕早就已經自請辭官了,只是這位京都府尹明顯不是個七巧玲瓏之人,竟是沒有體會到這一層。
範閒沉思許久後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沐鐵看了他一眼,沒有去收拾桌上地卷宗,只是說道:“大人即便要去孫府,也只需要提醒他一聲,沒必要做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話多。”範閒惱火地揮揮手,讓他們叔侄二人退了出去。
還沒有等範若若前來,又有下人來報,楊萬里到了。範閒精神一振,想到這廝如今在工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