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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肯進京?”
北齊皇帝面色平靜,雙手負在身後,沉默片刻說道:“他既然和慶帝有賭約,自然要願賭服輸,不肯為朕所用,又怎麼可能入城?此去神廟,他讓范家老二準備了這麼久,想來也是有一定成算,你不要太過擔心。”
“可是朵朵怎麼也不來和咱們說兩句話?”
“她現在的身份是範閒的友人,這一點必須讓整個天下都明白。”皇帝說完這句話,眼瞳裡閃過一抹極其複雜的神情,便準備轉身離開城頭,便在此刻,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生出了淡淡滿足。
城下正在離開的車隊上,只見範閒在向著這邊招手,臉上笑意十足。北齊皇帝微微一笑,正準備招手以應,卻忽然發現不大對勁,強行將手臂放下,只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範閒放下了手,坐回了馬車之中,看著抱著四顧劍骨灰一刻也不放的王十三郎,和正倚窗觀故國風景的海棠,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聲,女人們,兄弟們,再見。再見的意思往往是不再相見,但範閒不這樣認為,天底下所有知道他計劃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瘋子,認為他不可能活著從神廟裡出來,但是……他不相信這一點,因為葉輕眉能,他也能。
(這章名朱雀記也用過……只是這兩天是真寫的有些糙,有些散,實在是很頭痛,我低估了年節的繁忙程度,再加上自己總希望能在大年三十那天結束,謀一個慶餘年的圓滿,所以匆忙了些,這種想法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些不妥……我還是得認真地從容地寫,若大年三十寫不完,寧肯多寫幾天也好。當然,我首要還是期望,大年三十那天能剛好寫完,我真的是很希望能有一個圓滿,呵呵。)
《慶餘年》 第七卷 天子 無言而偽裝從容地請個假
是的,昨日正嘆辰光不足,今天卻又要請假了,晚上我最好的兄弟要拿證書炫耀給一眾人看,誰也不可能逃掉,我到此時攏共也只寫了一千餘字,只有很抱歉地請假了。
還是那句老話,依然是低估了年節時刻的來往醉意蒸薰,盼著念著想年三十兒結束慶餘年差不多整整二十個月的打熬,似乎變成了痴心妄想。
不過這樣也好,把那個欄杆砸欄,不再給自己設限,想來會從容許多。昨晚上一位朋友兄長髮了簡訊來,說:收的太急了……後面是省略號,能察覺到點兒什麼,我自己也想了很多,確實覺得自己的心態太急了總是很擔心後面這幾章的質量,咱們已經熬了快兩年了,再熬成婆也不怕是吧?只要熬出來的湯味道是正的。
從容些,咱們大傢伙都慢慢來,拱手拱手。
《慶餘年》 第七卷 天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寒雪勿亂
風雪送春歸,這片大陸上的春天還在南邊積蓄力量,北邊的風雪卻早已經將所有的春意扼殺在了搖籃裡。大陸北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只怕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春天可言。漫天的風雪化作了一道道深刻入骨的刀劍,左一刀,右一劍地劈斬著。
三日裡難得一見露出雪面的黑黝山石,就因為這些天地冷冽無情的雕琢,而顯出死寂一般的姿態。這裡是一片冰天雪地,更是一片死地,然而如今卻有一列小黑點,行走在百年孤獨的雪原之上,沉默而堅定地向著前行。
偶有數聲犬吠穿透風雪的呼嘯之聲,傳向遠方,帶來幾分鮮活的感覺。這個隊伍中只有三個人,卻足有六十幾只雪犬,牽動著承載著食物裝備的長長雪橇,不斷地向著北方進發。
聽聞這些行於極北之地的雪犬是雪狼的後代,只有那些能夠忍受酷寒的北地蠻人,才能夠將它們馴化,成為人類的好幫手。然而這些年大陸變得越來越寒,一出北門天關,氣溫驟降,往日裡在雪地裡赤膊作戰的北地蠻胡,早已經不惜一切代價南遷至西方草原上,雪原迴歸了平靜,這些雪犬又是誰的?
裹著厚厚的毛皮,連頭帶臉都蒙著溫暖的狐裘,腳下穿著皮靴,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整個人被包成粽子一樣。範閒呵了一口氣,發現熱氣出唇不久,便似被這天地間的嚴寒凍成了雪碴子。他的面色有些發白,雖然自從慶曆五年知曉了神廟地去向後,他暗中已經做了好幾年的準備,可是真正地踏上了這片雪原,他才感覺到,原來天地間的威勢,不是做好心理準備就能真正承擔的。
離開北齊上京城已經有好些日子了,穿過已經沒有太多軍士駐紮的北門天關也已經有了七八天。一想到那座雪城上的軍士,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自己這些人和狗走入雪原,範閒的唇角便不禁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看來依然是沒有人看好自己這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