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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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玩麻將玩到什麼時辰?”範閒促狹地看了她一眼,打趣著說道,如今思思還要負責孩子們的讀書事宜,林婉兒除了偶爾看看杭州會的帳冊之外,便沒有什麼事兒做,於是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碼城牆工作之中,樂此不疲。
“家裡這些人水平不成,玩了幾把便散了。”林婉兒笑兮兮應道。如今她也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婦模樣,然而言笑間依然是那般陽光清柔,大大的雙瞳裡依然不惹塵埃。
“等老二回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範閒笑著說道。
“說起思轍。昨個兒魚腸來了,帶來了父親的口信,當時陛下正在和你說話,怕這些事情緊要,我便沒去擾你。”
魚腸便是那名黑衣虎衛。跟隨著退職地戶部尚書範建很多年,是範族最值得信任的親信,聽到這句話,範閒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父親那邊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只是讓我們過些時候回澹州一趟,祖母想你了,思轍也要從上京城趕回去,只怕來不及先來杭州。”林婉兒輕聲應道。
範閒說道:“那便回吧。思轍那小子……”不知為何他嘆了一口氣,笑著對婉兒說道:“當初我把事情想的很美,想著老三當上了皇帝,思轍就可以回京,說不定將來再做個戶部尚書,幫幫老三……然而如今他是我的親弟弟。只怕此生都難以在京都出現。”
“這些先莫去管。只是魚腸還代父親大人問了一句,十家村那邊究竟如何處理?”
“按計劃慢慢來。”範閒地笑容漸漸斂去。平靜而嚴肅說道:“朝廷既然知道了,那何必再遮掩太多,老三這孩子說話依然像小時候一樣不盡不實,明明心裡擔心的要命,卻是不肯把話點透,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說太多。”
“說到陛下,這兩天你對陛下的態度可真是有問題,沒注意到葉完那張黑臉?”林婉兒笑著說道:“雖說你與他關係不同一般君臣,但如今他畢竟是皇帝陛下,至少面上的功夫,總要做到。”
範閒呵呵笑了兩聲,摸了摸婉兒的腦袋,沉默片刻後,很認真地說道:“我花了半輩子地時間,才做到不跪人,自然不能為他破例。”
是的,在如今的天下,不論是北齊那位皇帝,還是南慶這位皇帝,範閒在他們的面前,都不用下跪,若他下跪,只怕這兩位皇帝反而會陷入某種猜疑的情緒之中。
“老三已經大了,也該有些自己的想法了。”夫妻二人走到了竹林深處,向著遠方的那處白石突起處行去,一面走,範閒一面說著,唇角不自期地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笑容:“去年老戴被他趕出了宮去,還不是因為我的緣故,老戴留了一條命下來,也算是老三給我一些面子。”
“侯季常也被他提起來用了。”範閒穿過竹林,站在那白石堆砌而成地突起前,靜靜說道:“這卻是不行的。”
話語雖然簡單,卻流露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力量。林婉兒怔怔看著他的側臉,並不認為夫君這句干涉朝政的話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在慶帝死後地這些年裡,那些與範閒相關地力量似乎全部被朝廷抄沒,打散,然而真正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一旦範閒願意,他依然可以動用極為強悍地力量。
“老王頭雖然退了,子越還在京裡辦事,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去做。”
“你不是一向不想幹涉京都朝局?為什麼此次卻要這樣做?難道你不擔心激怒了陛下?”
“事涉季常。這是陛下在試圖激怒我……至於朝堂上的事情,我本來就沒有資格去管,然而如果他試圖一步步地試探我地底線,我不介意把底線擺的更向前一些。”範閒看著妻子,說道:“我比你更瞭解老三,老李家的小子沒一個簡單。”
說完這番話,他回頭靜靜地望著那片白石砌成的突起,實際上那是一座墳墓,陳萍萍的墳墓,被他設在了山青水秀的西湖邊上。
慶帝之後。整個天下再也沒有能夠與範閒抗衡的人物,李承平也不行,範閒的力量過於廣遠,過於散佈,散在天下之中,便是當年強大無比的慶帝,也必須被範閒束縛住手腳,只做兩個人的戰爭,更何況是今天地李承平。
範閒的手中擁有天下第一錢莊,劍廬殘餘八名九品強者的效忠。他在內庫裡依然有無數的眼線與親信,夏棲飛執掌的明家,依然是慶國最大的皇商,範思轍在北齊的生意依然是內庫走私的最大承接者。而北齊皇宮裡的那位小公主則是他的親生女兒……
被軟禁宮中地寧妃早在數年前便被接到了東夷城,與她一同前往的還包括了大王妃,瑪索索,王大都督家的那位小姐,王兒。前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