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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閉嘴!”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然後,在鎮江順風客棧天字第一號廂房裡討論或者說切磋正歡的幾人立時閉嘴了。
“吳郎!這樣的效果,您滿意嗎?”姬鳳鳴如鬼魅一般隨著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唉!真想早點把你娶過來,幫我鎮壓一下這幫傢伙!”吳飛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末了,問了一句:“這次又是你一個人來?看來真的是想為夫了啊!”最後這句話色迷迷的味道似乎重了些,連他自己都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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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謝長風登上那葉輕舟,王老漢當即駕舟棄岸,優遊於長江之上。
黃袖的佇立渡頭的身影越來越朦朧,到最後,終於成了一個黑點,慢慢地消失不見。此時,謝長風方嘆了口氣,似要將滿腔的鬱悶吐盡。王老漢飽歷世情,此時終於開口道:“客人似有為難之事,而欲身陷險境?”
謝長風聽他吐辭文雅,倒似讀過幾年書,立時好感大增,嘆道:“誰說又不是呢!”
“聽剛才客人與那姑娘問答,老漢約略知道一二了。”王老漢道,“那的確是件為難之事。”
謝長風知道此人必是隱跡江湖間的異人,嘆道:“早知道瞞不過你老人家。”
“呵呵!人道謝長風瀟灑不羈,今日竟會為了兒女情長而傷神嗎?”王老漢大聲笑道。
“老人家如何識得……哦……我倒忘了……老人家如何稱呼?”謝長風一遲疑,最後卻帶了過去。
“老漢姓王。”王老漢笑道。
“王前輩,失禮了。”謝長風恭敬道。
“不過是痴長几歲,多看了些江湖流水而已,前輩什麼的,太也抬舉了。”王老漢笑道。
“恩!前輩只怕不只是要渡我過河那麼簡單吧?”謝長風終於步入正題。
“哦!我只是想來和你打個賭。”王老漢笑道,“賭你揚州之行。”
以謝長風的淡然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想了想,道:“怎麼賭?”
“我賭你揚州之行,必無成功可能。”王老漢正色道,“如果我贏了,你就解散淮上的力量,放棄這個天下。”
“輸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能不放棄嗎?”謝長風微微苦笑,“但如果我贏了呢?”最後這話,充滿了自信。
“老漢傾淮上全軍之力,助你一統南北又如何?”說這話時,王老漢高大的身影更加挺拔,容色之中隱隱顯出殺伐之氣。這是一種久經沙場的將軍才有的殺氣。一種能醉臥沙場,談笑之間,讓強虜灰飛湮滅的從容。一種百戰功成後的淡然,但隱隱蘊涵的不怒自威。
“您……是……淮上楚天王楚將軍?”謝長風大吃一驚。
“不錯。”楚天王大笑道,“除了我,誰還能下此盟?”
不錯。除了阻金人二十年不過淮河的淮上楚將軍,天下間又誰人有此威勢?中興四將,嶽韓劉楚。岳飛、韓世忠已經故,大宋名將唯有劉錡與楚天。昔年劉錡力捍順昌,楚天兵破襄陽早為天下英雄津津樂道。後楚天戍守淮上二十年,淮北金人多有“撼山易者撼嶽難,嶽去尚有楚山連。”之嘆。百姓多有在楚天名後加個王字的,愛戴之情,不言可知。高宗皇帝亦在十年前,親封其為楚王,楚天王之名,方名副其實。
當年若非中興四將尚存其三,人心不足的金人早過淮河入京,又豈是區區割地進貢所能打發?
面對如此英雄人物,自認灑脫出世的謝長風也不禁深自景仰。
“楚將軍……恕小子無禮。”說時,謝長風拜了下去。
楚天微微一笑,受了一禮,道:“無論成敗,我已受了你一禮!此局已成!楚某靜候佳音。”此時船已近江岸十丈,楚天身形一展,如大鵬過天,飛掠而去。
謝長風喃喃道:“楚天就是楚天,出手真是大方。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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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鳳鳴笑道:“奴家說在此等你,吳郎你果然就來了。顯是情深意重啊!”
看著姬鳳鳴如此情態,申蘭覺得有些怪異。姬鳳鳴一直是她的偶像,但先前吳飛泓就曾告訴她,姬鳳鳴八成已和蕭野聯盟,為內應劫走了秦昭佳,此時一路追隨自己,想必是拖延自己的行程。至於她為什麼沒對自己等人下殺手,雖然有些難測,多半還是因為她人手不足,頗為顧忌你夫君我武藝了得。
吳飛泓此言雖有些誇大自己武功,但事實上……姬鳳鳴真的顧忌他幾分。這個吳飛泓先前的武功她是見過的,幾個月內卻突飛猛進,尤其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