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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擊來,他便嘗試用不同武功相抗,每走一步,便對以前武功多了一分體會。那水流或橫,或擊,或大力相撞,或斜衝,或迴旋,或撲頭蓋面,但每一水流到來,吳飛鴻無不能在生平所學武功中找到相應破解之道。片刻之間,整個人已向前數十丈。及至後來,竟是無水不快,掌法,劍法,身法,每一種均是體會更進一步。
越是向下,水流越急,吳飛鴻不得不將數種武功內功心法交替而用,進而同時使用,無數武功如走馬燈花一一閃過。或擊,或閃,或隨,或頓,水流均為他所挫。後來,他再也分不清自己所使究竟是何武功,只是本能地理解該用何武功才能對付數股暗流相交擊。
漸漸地,所有的武功漸漸形成七招,每一招包羅永珍,卻又簡潔明瞭,正是“大道之行也,至簡至易。”每一招均是身法內功與劍法掌法的結晶。這便是後來名震天下的“驚鴻七影”。至此,吳飛鴻終於自創一格,卓然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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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連江,江畔,夜未央踽踽而行,仿若天地間最後一隻孤鴻,清冷而孤傲。雨幕忽止,一柄羅傘遮斷。夜未央心頭乍喜,驀然回首。他神色未動,但眸子中忽然燃燒起的火焰,立時一黯。羅傘之下,一少女眉目含笑,卻是申蘭。
申蘭咯咯一笑,促狹道:“未央!是不是大失所望啊?”
夜未央淡然道:“申大小姐,我又有什麼失望的?”言辭淡淡,但神色間那股落寞之意,卻並無掩飾。申蘭雖大多時候粗枝大葉,此時卻精明起來。她只是呵呵地笑,直直地瞪著夜未央,一如當年藍月之中注視陸游。夜未央不知為何面色居然一紅,微微低頭,欲掩飾這一尷尬。
申蘭笑道:“你師兄弟倆還真是同門啊。連臉紅的速度都一樣。”這話聲音較大,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夜未央忙轉過頭去,再不作聲。柳凝絮從後面上來,笑道:“小蘭,別再作弄未央,看他可憐的。”說是不作弄,反是她自己先作弄起來。“可憐”二字,當得是含義雋永。風疏影此時卻也走了過來,冷笑道:“未央!你到底想要如何,若不去與人家說,別人怎麼會知道?”
微微嘆了口氣,夜未央輕吟道:“身無綵鳳雙fei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言下之意,若不能與黃袖心有靈犀,由黃袖自己感念此情,他是不會說的了。申蘭裝模作樣跟著吟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說時竟如一個老學究樣搖頭晃腦,言下不勝噓噓。只把旁邊眾人均惹得笑了起來,便是夜未央也忍不住莞爾。
“你們在說什麼呢?”一個柔柔的女聲響起。眾人無須回頭,卻已知是黃袖。申蘭笑道:“我們……當然是在說你啊。”
黃袖一愣,詫異道:“說我?說我什麼?”
夜未央轉過頭來,正要說什麼,申蘭已經搶道:“呵呵!我們正說什麼時候為阿袖找戶好人家呢!”黃袖聞此神情一黯,隨即笑道:“蘭丫頭,你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飛鴻這傢伙又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唉!”
申蘭吐了吐舌頭,笑道:“我怎麼就沒發現,我們家阿袖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詞鋒啊。”眾人都笑了起來。夜未央卻分明看見黃袖笑時眉宇之間依然愁緒未解,莫來由的,他心頭居然一痛。他忙轉過身去,微微邁步向前,偉岸的身軀又露在漫天細雨裡。黃袖眼光中閃過一片迷茫,隨即又消失不見。
此時,謝長風正傲立長街,茫然若失。秦昭佳緊緊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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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瞥,翩若驚鴻,悲鴻顧影,斷鴻聲裡西風緊,驚鴻照影,鴻聲雁影,鴻飛溟溟,這就是後來名震天下的驚鴻七影。長江三峽之底,吳飛鴻將生平所學武功一一通透,融會貫通,自創一派。後來黃山問劍之會,此套武功大放異彩,天下知名。此是後話,表過不提。
幾番轉折,吳飛鴻竟已將此套武功使得純熟異常,當得是如臂使指,了無掛礙。越是後來,領悟越高。滾滾長江,來日是不是要淘盡世間英雄,不得而知,但此時卻造就了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英雄(許多年後,吳大俠對著這滔滔江水如此對眾人說,當場有人狂嘔)。
順流而下,水壓越大,吳飛鴻不得不全力相抗,好在此時他已將領悟與水流周旋之道,借力使力,已不如先前那般費力。又向前行了一里,吳飛鴻估計已快至極限,再不能支,方將內力運轉,拍水而擊,使出“鴻聲雁影”中一式,化暗流衝力為側面推力,向岸邊游去。近得江畔,卻是巨巖聳立,如懸錐。他將內力運於爪間,猱身向上,壁虎遊牆功居然無師自通。近頂五丈,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