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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立時熱血沸騰,直生囊括四海,橫掃六合之心。
“啊啊啊!!”吳飛鴻忽然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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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風如一片落葉,輕飄飄地飛入月滿樓時,鼓已過三更。下榻的廂房內,一燈如豆。謝長風莫名地一陣感動,本欲翻窗而入的他,未曾一愣,推門而入。手託雙腮而坐的秦昭佳驀然轉過頭來,長髮如柳拂,驚得那昏暗的燈火更闇然,一室闌珊。
“回來了?”秦昭佳柔聲道。謝長風點了點頭,輕輕上前兩步,微微笑了笑,輕語道:“昭佳,夜深了,你該早些休息。以後莫要如此,傷了身子,我難以心安。”
秦昭佳嫣然笑道:“我的丈夫孤身一人深入禁宮,做妻子的就可以心安嗎?”謝長風聞得此言,也是一笑,暗道:“昭佳還在生我氣呢。”先前,謝長風說要去一趟皇宮,昭佳欲一同前往,謝長風斷然不許,秦昭佳向來溫婉,不願逆他之意,卻心裡依然略有不快,直到此刻。謝長風因笑道:“昭佳,是我的不是,此後天涯海角,絕不留你一人就是。”
秦昭佳聞此卻輕嘆一聲,道:“長風,非是昭佳耍性子。你卻想想,你若棄世,我便能獨活嗎?你去那裡,我自隨你去就是,生同被,死亦自當同所。”說時這女子神色悽切,卻自有一種柔中剛毅。
謝長風心下感動,將她攬入懷來,緊緊抱住。二人並無言語,卻與對方心犀相通。此後,二人再無隔閡,無論生死,天地間再無何事何人能將此二人分開。
良久,秦昭佳忽道:“長風,你未殺趙構嗎?”
謝長風道:“見到趙構的時候,我臨時改變了主意。”
“哦?”秦昭佳抬起頭來,微微詫異望他。
謝長風道:“趙構無子,侄輩普安郡王與清安郡王二人,均是才具不足,此二人無論誰為新帝,這江山依舊會飄搖,或者更加不堪。趙構此人實非真正昏庸之人,只是私心過重,其人進取不足,守成倒是有餘。有他在一日,金人未必就能過得江來。”
秦昭佳奇道:“若是如此,那將來趙構駕崩之後,這天下又當如何?”
謝長風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說呢?” 【霸氣 書庫 ﹕。qisuu。】
秦昭佳立時會意,卻不再問此事,憂慮道:“長風。今日你以布衣之身,挾長劍而犯天子之威,此後歲月,豈非難平?”
謝長風淡淡道:“謝長風三尺長劍在腰,這天下又有什麼地方去不得麼?”言時全無一絲睥睨天下之意,卻似在閒話家常。昭佳卻立時感到一陣豪氣直衝霄漢,大有眾生彼我在此,斯人遺世獨立之意,淡泊如她者亦忍不住一陣迷醉,只道人生有夫如此,當真是再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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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復轉平,漸漸轉低,未幾,一細如絲,漸不可聞,那音卻驀然又是一拔,便如神兵乍現,氣沖斗牛,也如在龍翔九天忽然下折,又倏然一升。吳飛鴻心緒起伏,轉折無常,他心道:“忽上忽下的,雨兒,你以為老子是在坐大轎嗎?”
夜色籠幕,江上漁火一豆,凌若雨一曲吹罷,清音繞舟三匝,良久不絕。吳飛鴻如飲淳酒,如痴如醉。試想,有清風明月,與一佳人泛舟長江,談今論古,煮一壺陳年的酒,吹一曲無名的歌,如此良宵,如此良人,江湖子弟,幾人能夠?且不論此後生涯,是否相知相許,若干年後,不經意間揭開舊日塵封記憶,那一縷仙音,幽幽蕩起,舊時情素縈懷,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又可曾記,當日一別,是離愁,還是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何樣美妙事!
可惜。
可惜現在凌若雨對面這位仁兄,名喚吳飛鴻。某人此刻之所以如痴如醉,不過是因為眼前秀色可餐,不直覺間,某人竟已神遊太虛而去。凌若雨只道這位吳大俠當真是聽得如此入迷,大起知己之意,心道此人倒也非是草包,莫非他當真就是那“君子”不成?
凌若雨將短笛放下,輕聲唱道:
移舟江岫,
暮色染輕愁、
漁火如舊。
曾記西湖舊事,
杏花煙雨,
玉笛聲聲亂紅袖。
夢繾綣,
一夜瀟瀟,
素手栽新瘦。
獨奏,
碧水流逗。
閒看江南北,
豎子胡寇。
說什麼、金戈鐵馬,
道什麼、家國天下,
黃梁未熟。
一笑罷,
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