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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那樣做,也沒有任何試探的話語說出,就這樣帶著小紫依和他於寨子中“流浪”般行走;直到將整個寨子幾乎轉了個遍,竟還沒有變換話題的意思。十三郎雖然熬得住,小紫依卻漸漸有些睏乏,步伐變得沉重起來。
幾人走到一座散發著滄桑氣息的塔樓前,老人察覺到紫依的疲累,便要將她抱起。
“我來吧。”
十三郎輕輕說了聲,很自然地彎腰將紫依抱在懷裡。小姑娘倒沒有什麼排斥,細小的胳膊環繞在他的脖頸,腦袋靠在十三郎肩頭,漸漸進入夢鄉。十三郎看了看紫依,揮手為她施展一層魔力護罩,將寒氣隔絕在外面。
阿公道了聲謝,伸手撫著那根粗大的撐柱,唏噓不已。
“這座塔樓存在已有千年,幾乎與穆家寨的歷史一樣長了。”
撐柱有著一眼可見的古老與厚重,上面密佈著陸離斑駁的褐色傷痕,還有一些幾乎貫穿的刺孔。顯而易見,它曾經見證過無數次廝殺,沾染過無數敵人、魔獸、又或是山民的血。
阿公說道:“當年先祖帥族人來此地,伐木建居,開山為府,擊敗無數來犯之敵,最終才有瞭如今的穆家寨。每每回想起來,老朽都不禁心生感慨,更有無窮愧疚。”
這是阿公第一次以長者自居,似乎只有在以整個穆家寨的歷史做後盾的時候,他才有這個底氣與坦然。
十三郎點點頭,說了聲:“山裡生活,大不易。”
阿公略有詫異,說道:“小友似對山民很熟悉?”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幼年時,我在山裡住過幾年。”
阿公點頭,略帶誇讚地說道:“老朽似你這般年紀時,尚在父母師長的呵護下成長;小友心有大勇,令人敬佩。”
聽了這句話,十三郎沉默了片刻,說道:“父母去得早,我六歲時就一個人過。”
涉及到父母,他只是不願編造不必要的謊言搪塞對方,並沒有什麼炫耀的意思。阿公大為驚異,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柔和,說道:“老朽唐突了,小友可有兄弟姐妹?”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有過一個弟弟。”
“有過?”
阿公下意識地反問,隨即想起這兩個字必定包含的無盡辛酸苦悲,心中湧起羞愧,連聲告罪。
十三郎空著的左手輕擺,說道:“不妨事,我明白事理的時候,弟弟就已經離去,沒有太多印象。”
阿公神情大凜,不由得沉默下來。此時的他突然發現,與眼前這位看似平和的少年相比,自己刻意營造的悲重氣氛有些可笑。穆家寨的生活再如何艱辛,先祖再如何悲壯,又如何能與眼前這位八指少年相比。
恍惚中他彷彿看到,一名六齡幼童,獨自一人在莽莽群山中掙扎求存。期間該經歷過何種程度的殘忍,又有多少無法訴說的血腥與無奈。
如此經歷還能保持如此平和淡然的心性,此人要麼天性涼薄,要麼就是真正的大智大勇;無論那一種,皆非尋常人可比。
在這樣的人面前玩弄心計,實在沒什麼意思。想到此,阿公苦笑著嘆息一聲,神色有些自嘲。
他說道:“小友可曾想到,老朽找你來,所為何事?”
第70章夜已深(三)
“老朽希望,小友能好好護衛仙姑的安全,若有驅使,老朽願以全族之力相助,絕無怨言。”
不等十三郎回覆,阿公自己說出了答案,隨即又解釋道:“其實老朽真正的用意是為了族人,仙姑若能將我族人收歸附族,穆家寨必能長存。”
聽了阿公的話,十三郎若有所思。
所謂附族,十三郎並不陌生。一些小族為了生存,依附到強者手下,全族成為類似於僕從的存在。所依附的強者通常會為他們提供庇護,不受外敵或是其它種族的吞併。以叮噹的心性,老者的舉措無可非議;然而叮噹雖然神秘,終究不能算什麼強者,那麼就只餘下一種可能,阿公對叮噹的身份有所猜測,卻不敢挑明,只能變相的表達忠心。
知曉過多的隱秘,對穆家寨這樣的山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極端情況下,全族因為某些機密被滅絕也有可能。老者此舉,多半出於雙重考慮,未必沒有防範的意思。
心念轉動間,十三郎說道:“叮噹的心思純淨善良,阿公多慮了。”
對眼前這位老人,十三郎一直保持著謹慎的尊重。他看得出此老對族人的感情,對他的用意自然有所猜測。只是以他的身份,其中一些關節無法想得透徹,又不合適詢問,只能故作淡然高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