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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丫頭,不得胡鬧。”
話語帶有訓責意,話音卻充滿憐愛甚至慈悲心,驟聞這個聲音,六根不盡嗔念遠超常人的十三郎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此人應該是個和尚。”
一位老人從遠處走來。
看到這位老人,十三郎馬上意識到,他就是阿公,也就是老公公。
能被叮噹稱為老公公,阿公無疑很老,老邁的身體蒼老的面容,還杵著一根彷彿如他一樣老邁的柺杖。十三郎看出來,那是他的法器。大概是因為年齡太老的緣故,老公公更喜歡時刻將自己的戰友與夥伴拿在手裡充當行路的幫手,雖然他未必需要。
阿公的外貌很普通,如大多數老人一樣,眼神渾濁而不失深邃,透出一股閱盡滄桑的智慧感。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時還咳嗽幾聲,看起來傷勢並未痊癒。
看到阿公到來,從地上站起來的小紫依跑了過去,牽過老人空著的那隻手,身體靠在阿公的腿上,卻沒有說什麼。
面對叮噹以老公公相稱的人,十三郎自不能失禮,搶先拱手,說道:“蕭八指見過阿公。”
阿公朝十三郎點點頭,憐愛的目光看著身邊的小紫依,說道:“她是我的侄孫女,也是我唯一餘下的血脈。”
老公公沒有拿十三郎當做仙姑哥哥看待,也沒有以老朽或是老夫自稱,所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他解釋紫依的身份,這樣的行為讓十三郎大生好感,心中防備之心稍解,他微笑著說道。
“紫依很好。”
“是啊,可惜不能修道。”
阿公揉揉紫依的腦袋,感喟地說道:“也好,我的直系血脈如今僅剩她一人,安穩些做個普通人,也好。”
兩個也好包含了太多內容,前者多了些無奈,後一句則有些解脫。十三郎聽了,試探著問道:“阿公家中,個個皆能修道?”
阿公點頭,臉上露出自嘲而又得意的神情,說道:“讓小友見笑了,我修了一輩子道,修為還如此低劣,偏偏這份血脈有些奇異。自七代先祖下來,竟然個個都有道基,老天對我實在不薄。”
傷懷之意從眼中一閃而逝,他說道:“可惜,個個橫死。”
十三郎微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阿公說道:“小友可願隨我走走?”
十三郎略有疑惑,抬頭看看篝火方向,說道:“叮噹身體不適,我已讓她睡下,該向族長知會一聲才是。”
阿公笑著說:“無妨,來時我已經和他說過,不妨事。”
十三郎心中微凜,明白他是專為自己而來,拱手道:“敢不從命。”
阿公再次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一手牽著小紫依朝昏暗中走去。十三郎只是略想了想就舉步跟上,極為自然的牽過紫依的另一隻小手,與老少二人並肩而行。
……
阿公的修為不算高,加上受了傷,氣息有些不穩。十三郎雖不便直接查探,然而從他身上時而壓抑不住的魔力波動判斷,頂多不過築基中。即便是考慮到他可能因為受傷導致修為下降,其原來的修為撐死也不過假丹境。
與這樣一位受傷的魔修同行,十三郎生不出什麼警懼的念頭,只是他不明白,此老為何不顧傷勢中斷了閉關,特意找上自己。
借用小紫依接近的想法很快被他排除,思前想後,源頭依然著落在叮噹身上。恰好他也有些想法需要證實,便答應了老人的邀請,與他一路前行。
阿公並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信步在穆家寨中游蕩般的走著,遇到那些承載著歷史痕跡的古物時便解釋幾句;看上去彷彿一位極為稱職的導遊,又好像一位對族人故鄉充滿依戀並懷有某種驕傲的普通老人,絲毫看不出其用意何在。過程中,小紫依一直乖巧地走在兩人中間,不時用明亮而讓人心碎的目光瞥向十三郎,猶自沒有忘記先前的請求。
她無法體會、也不願體會老人話語中是否包含深意,對小紫依來說,阿媽和阿公的病情傷勢才是最讓她牽掛的事情,堪比天條。
十三郎一直沒怎麼說話,偶爾點點頭或是附和幾聲,多半也是出於禮貌。老人除了介紹穆家寨的歷史,還涉及到周圍的一些風土人情,對他日後的生活多少也有幫助。因此他一直靜靜地聽著,並默默地記在心裡。
在他想來,老人多半以此為開場白,讓談話進行得順暢時才涉及正題。即便不是如此,靜夜憂思中聽老人講述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本身也可算作調劑,倒沒有什麼不耐的想法。
奇怪的是,老人並沒有如十三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