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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時時戴於挽間。直至我母親亡故,這鐲子方才交給我保管。”
他瞥了我一眼,若無其事地將玉鐲放回妝臺上,才又說道:“她本是預備留給她兒媳的。不過。。。。。。瞧來她並不稀罕。”
我再不敢接話,順手將腕間的夜卸下,和他放下來的那枚一起收回了妝奩中。
他沉默地看著我的舉動,黑眸越發幽深,近在咫尺地凝視著我,更叫我捉摸不透,只覺氣氛沉悶得緊,若要冒失逃開,卻又不曉得能逃到哪裡去。
我已再不指望今天能從他口中問著一星半點莊碧嵐的訊息,只盼著目前這等尷尬情形儘快過去,強笑道:“侯爺渴嗎?要不要我倒盞茶來?”
“不渴。”唐天重硬邦邦地丟擲話來,含義卻是曖昧,“便是渴,也不是嗓子渴。”
我紅了臉,不敢再答話。我在宮中多年,甚至曾經有過宮妃的名分,若是說聽不懂他的話,也太過矯情。
許久,唐天重彷彿無奈般長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物,擲在我面前,“莊碧嵐讓我帶給你的。”
目光觸到那樣東西,我的心驀地一跳,快要蹦出腔子般糾結而疼痛起來。
熟悉的香囊,紫莖芰荷,並蒂粉蓮,被勻細的陣腳挑出溫柔的情意,脈脈如訴。一把握住,已經聞不到當日所放的白芷、川穹、薄荷等香氣,只有很淡很淡的蓮葉清芬,在滿懷的酸澀中若隱若現。
我甚至分不出,到底是香囊散出的蓮香,還是窗外荷葉的清芬。
“他。。。。。。他在哪裡?你有麼有拿他。。。。。。怎樣?”我再也按捺不住,壓住了喉嚨裡泛出的氣團,乾乾地問道。
唐天重微彎了腰,半眯著眼睛望著我,聲調裡帶著陌生的寒意,“你想讓我拿他怎樣?”
我的指尖發青,卻已忍不住地抖動。
唐天重很想殺他。
不敢細看他的神情,我卻敢斷定,唐天重絕對不想再容莊碧嵐活著。
他到底和唐天霄截然不同,該決斷的時候,絕對心狠手辣。
緊攥了手中香囊,我扶了椅子慢慢地向他跪下,盯著他的如意挖雲黑鳥,沙啞著嗓子道:“求侯爺。。。。。。繞過他,繞過雅意!”
話猶未了,我的下頜一熱,已被唐天重託起,被迫著面對他的面龐。
他的唇角彎了彎,卻看不到一絲笑意,連眸光也如山間幽潭般深不可測,“饒過他?清嫵,給我一個饒過他們的理由。”
理由?
我黯然一笑,“我求侯爺,自然算不得侯爺饒他的理由了。”
唐天重點頭,“你若為他求我,只該成為我殺他的理由。”
他那並不掩飾的惱怒和醋意,讓我啞口無言,閉了眼只將那香囊抓得更緊。
好一會兒,才聽唐天重冷冷道:“你不想知道,莊碧嵐為什麼把這香囊還給你嗎?”
我垂下頭,望著那靈動的芰荷粉蓮,低聲道:“大周大半天下,均在侯爺掌中。侯爺若要他還,他又豈敢不還?”
唐天重怒笑,“清嫵,你對他倒是痴情到了骨子裡。難道你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移情別戀,丟棄你們之間所謂的定情信物?”
我脫口道:“他不會!”
“他不會?”唐天重再沒迫我抬頭,卻蹲下身,緊緊地看著我的臉,眸光凌厲如刀,“你便如此信任他會對你死心塌地,就像。。。。。。絕對不會相信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夫婿,是不是?”
他素來威凜,不苟言笑,遠不如唐天霄平易近人,倜儻可親,我也因之一向便對他所謂的神情有著幾分懼意,因此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短,卻不曾好好說過話。以前曾聽他向人說起我是未來的康侯夫人云雲,我也只當做男人為色所迷時隨口而出的蒼白許諾,並未當真。
但他此刻滿懷鬱憤脫口而出,倒似吐出了積壓已久的心思,不但覺察不出半點兒輕薄之意,甚至讓我突然覺得,他說要我做他的康侯夫人,只怕。。。。。。也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語。
一直以為他喜歡的只是經過他頭腦美化過的那個月下美人,救命恩人,但他前後兩次把我從鬼門關拖回來,看盡了我最狼狽最骯髒的模樣,若再說不知他的心意,也委實太過矯情。
只是。。。。。。
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聲答道:“承蒙侯爺青目,寧清嫵委實銘感五內。只是妾身本不過微賤之軀,曾連累莊氏滿門抄斬,又曾侍奉大周皇帝陛下,哪配得上侯爺這等威名遠揚的天家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