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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算算我跟著侯爺都有七八年了,侯爺的心思,我豈有不知?他哪裡是捨得離去了?只是太看重姑娘,不捨得逼迫姑娘而已。侍姬嘛,自然是有的,但大多也只是應個虛名而已。如若有人侍寢,侯爺早過弱冠之年,身體強健,為何一無所出?”
越扯越離譜了。他的這些事,又與我有什麼相干?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們興致勃勃的話頭,吩咐道:“別扯淡了,快去瞧瞧侯爺回來了沒有。眼看菜都涼了,若他不回來,我們趁熱先吃了吧!”
無雙應了,才立起身來,便聽外廂有人低沉說道:“在等我嗎?”
步履沉著,身形穩健,唐天重不緊不慢地踏了進來,一雙黑眸,沉靜地在我臉上一掃,才轉到一桌的飯菜上。
九兒已忙不迭從榻上起身,無雙已迎了上去,為唐天重解去外袍。我也只得起身,向他行了一禮,“見過侯爺!”
唐天重點頭,拉住我的手一同入席,居然解釋道:“出城了。本算著回來吃飯正好,多耽擱了些時候,就晚了。若是你餓了,以後不用等我,自行吃了先睡吧!”
我縮了縮手,卻沒能抽開,由著他牽著,坐穩了身體才放了手。
早有侍女們過來,講盅蓋盞蓋一齊取開,無雙、九兒則站在我們身側佈菜。
無雙笑道:“侯爺,今兒的菜,可要細嚐嚐。都是姑娘親自到後面的小廚房做的。”
唐天重“噢”了一聲,抬眸望向我,夾了一筷藕片送入口中。
我有些訕訕的,只覺雙頰發燙,忙低了頭喝湯,卻是啥味道也嘗不出來了。
無雙小心地檢視唐天重的臉色,又道:“侯爺,如果興致好,奴婢去取一壺女兒紅來。”
“不用了。”唐天重慢慢吃著,好似並沒有因為我做的菜而胃口大開,甚至神情之間,偶有不愉之色掠過,卻又迅速消逝,不肯流露分毫。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忐忑著一時不敢提起莊碧嵐的事。而無雙也似有些不解了,又笑著試探,“侯爺,是不是菜涼了,不甚可口?要不,我叫人撤下去,另做一桌來。”
唐天重皺起了眉,淡淡道:“都吃了一半了,還撤什麼?”
無雙再不敢說話,我也暗自懊惱,早知他不喜歡我做的菜,再不該費這份心思,這時再為莊碧嵐的事求他,無異於自取其辱了。
一時用畢晚膳,侍女們撤下飯桌,取水來洗漱了,我正想著時辰已經不早,唐天重興致不高,會不會即刻離去,已聽他說道:“你們下去吧!”
我吃了一驚,無雙卻已面帶笑容,即刻帶了侍女退下,掩上了門。
被他軟禁了這麼久,單獨相處的時候倒也不多。我猜不透他在打什麼主意,緊張地坐到妝臺前,將手中的一枚玉鐲取下,又戴上,取下,又戴上,一時竟是無措。
唐天重走到我眼前,問:“很喜歡這鐲子嗎?”
我怔了怔,這才抬手仔細看那玉鐲。
當日從馬車中匆匆逃走,雖有不少細軟,卻都未來得及收拾,重傷後被帶入攝政王府,隨身首飾大多已遺失,莊碧嵐送我的利匕更是不知所終,倒是唐天霄當日讓我轉交給南雅意的九龍玉佩還在,醒來後發現用絲帕包了,塞在了枕下。
我既然一無所有,所用的簪珥環佩,自然都是攝政王府的。我無心梳洗,也不曾在這些東西上留心,每日無雙為我準備什麼,我便用什麼,並不挑剔,再不去注意那些首飾價值幾何。
如今低頭細看這玉鐲,才覺其碧綠瑩潤,水色盈盈,雨後冬青般深濃可喜,乃是最上品的翠玉精心琢就,我忙訕笑道:“嗯。。。。。。瞧著這玉顏色很正,應該是蠻名貴的。”
唐天重點頭道:“可惜只有一枚。不然,改日我叫人找色澤差不多的,另琢一枚來配成一對?”
我笑道:“不用了,原是獨一無二才難得。”
唐天重臉色忽然有點兒古怪,問道:“是嗎?”
我不解。
他卻已走上前來,開啟妝奩,在最上面一格翻了翻,便取出一枚同樣水潤滴綠的玉鐲來,湊到我手邊那枚前。
大小相同,紋理相若,竟是出自同一塊翠玉的一對。
我怔了怔,只得勉強笑道:“原來本就是一對。是我粗心了,從沒注意過。”
唐天重淡淡道:“你不是粗心,只是心從沒放在這裡。無雙拿了這對玉鐲給你看時,我正在案上看公文,連我都聽到他在告訴你,這鐲子乃是我父母成親時先皇御賜,價值連城,更是我母親心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