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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而後近二十年的歲月中,皇兄也確實信守諾言,無論他做出多荒唐離譜的事情,皇兄都幾乎無條件地袒護縱容他……
◇
「呵!」玄晉終於從漫長的回憶中醒來,隔著嘴裡的布團輕笑。
原來,阿天還活著,太好了……
本來恨透了這趟句屏之行,可如今,他反而暗自慶幸宿命的安排,讓他瀕死前得以重拾兒時失落的記憶,讓他再見到那個被他深鎖進靈魂最隱蔽處的人。
他的命,是阿天救的,又害阿天被打得遍體鱗傷,險些命喪黃泉,現在他因阿天而死,也不算太冤。
唯獨遺憾的是,朱天已根本不再記得與他的任何往事。縱然全盤相告,得到的,恐怕也只有朱天的滔天怒氣和報復。
算了吧,就這樣帶著所有的秘密走吧。他直視著眼前濃到化不開的黑暗,平靜地撥出體內殘存無幾的氣息……
◇
一陣迅疾的馬蹄,如奔雷驟雨,打破了荒郊寂靜。
朱天策馬跑在最前面,後邊跟著鳳羽、桂老三和幾十騎精兵,每個人均神情凝重。朱天尤為心急如焚,詢問過宮門口的侍衛後,他幾可斷定那夥送丹砂的腳伕大有問題,玄晉多半是被那夥人劫持走了。
率眾沿途查問,跟著零星散落在地的丹砂追至城外,看到那夥人遺留下的幾輛空板車,還有那個經過巧妙改裝用以藏人的大木箱,朱天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循草叢間的馬蹄印跡一路追尋而來,越走越荒涼,他心頭的焦躁也升到了頂點——那個草包身手既差,偏偏又驕縱跋扈,嘴不饒人,落到歹徒手裡,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前邊一條岔道上忽然現出數騎身影,馬上諸人見到朱天一行,無不面露驚慌,忙勒轉馬頭奪路而逃。
朱天疑雲大起,吩咐鳳羽:「那幾人形跡可疑,去截住他們!」
「是!」鳳羽領了一半人馬追趕上去,那數騎眼看有追兵,更是快馬加鞭,一味狂馳。
那幾人,是從那邊的林子背後出來的……朱天眯起了雙眼,仗著藝高人膽大,猛夾馬肚,撇下隨行眾人,如離弦之箭直衝入林中。
一座孤零零的大屋隨即進入他的視野,門上大鐵鎖把門。
裡面必定有古怪!朱天一躍下馬,連踹幾腳,將門扇踩了個稀巴爛,轟然倒地。
屋內整齊排放著十來具嶄新的棺木,極為陰森。是家棺材鋪子?朱天倒是一怔,上前隨手推開兩具的棺蓋,棺內空空如也,並無任何異象,然而他總覺不對勁,遊目四顧,驀地發現一具棺木旁掉著柄鐵錘。
他疾撲過去,果然,那口棺材的棺蓋被釘死了,鐵釘敲擊的痕跡猶新,顯然剛釘上不久。
「玄晉!」他大喊,兩眼都紅了,拔刀力劈棺蓋。
沉重的棺蓋被這凝聚著無比驚怒的一刀砍成了兩截。朱天再接連兩掌,拍飛棺蓋,震駭地看著棺中那被五花大綁的人。
那張平素總是表情豐富的俊美臉龐此刻已透出駭人的青紫色,雙目雖然大睜著,卻定定的不見轉動。兩邊眼角,淚痕猶溼……
不會已斷氣了吧?朱天的心臟都有一刻停止了跳動,顫抖著伸手一探玄晉鼻端,已無呼吸,再摸心口,也感覺不到心跳。
「沒用的傢伙,我已經來救你了啊!」
朱天幾欲癲狂,掏出玄晉的堵口布,將人抱出棺材放在地上,用力按壓著玄晉胸口,一邊給玄晉渡氣一邊罵個不停:「你快給老子醒過來!你敢就這樣死翹翹,老子天天奸你的屍!爛了也不把你還給玄龍!你小子聽見沒有?!」
桂老三等人也已趕到,見了朱天這等悲痛欲狂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這真是他們那個向來無所畏懼,天塌下來也只當被子蓋的大哥?再聽朱天罵得荒唐,他忍不住乾咳,勸道:「大哥,鎮定點!這紫陽王死了是麻煩,可大哥你也用不著——」
話沒說完,便被朱天一聲咆哮震得幾乎耳膜穿孔。「誰說他死了?!」
男人眼眸盡赤,如頭暴走發狂擇人待嗜的猛獸,惡狠狠地盯住桂老三。「他是我的,閻王老子也別想跟我搶!」
大哥嚴重不對頭啊,簡直像徹底變了個人!桂老三不敢再攫朱天怒火,只得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朱天卻完全沒覺察到自己言行迥異往日,只是不住地為玄晉渡氣,腦海裡一片混沌迷亂,僅得一個念頭——他絕不能眼看著玄晉在自己面前死去!
一定要救玄晉!要救玄晉!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