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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在一剎那變得寂靜。山風在落日下的懸崖間呼嘯,在幽深的谷底盤旋。
那些被圍追的人,從懸崖縱身撲向大地。深谷接連不斷的迴響著物體墜落和撞擊的聲響。他們有儒雅的學者也有稚嫩的少女,他們是身懷六甲的母親也是敦厚平實的工人,他們選擇尊嚴的時候也選擇了死亡,而且選擇得從容不迫。
我想起了王默磬給岳父信中的話。
中華有不朽之兒女,慨屬民族之無上光榮。
王俊向南艾鋪望去,在鬱郁秋草中,當年的戰場顯得寧靜而美麗。我問王俊:你斷定李營長最後掛念的是培蕊嗎?
王俊垂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是的。”
王俊不像我們當初討論這個問題那麼激烈了,也許這些日子裡他也在思考,也許眼前的蒼茫秋色給了人那麼多的感觸,我們俯視六十年前的戰爭,也在俯視人生。
王俊說,李營長只見過培蕊一面,僅僅一面。
那是在大掃蕩前夕。那天王俊隨李營長到團部開會,回來的路上已經天黑了。王俊想起晚上總部劇團來演出的事,身上就像揣了一隻跳上跳下的小兔子,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李營長喝了一聲:“王俊,你慌什麼!”
王俊突然停住了。他聽到山下傳來很清亮的歌聲,也能看到3營的駐地前一片光亮,顯然演出正在進行。他知道從下午起3營就像過節那麼快樂,每個人又洗又涮,現在已經打扮停當,像一排排剛擦過的子彈那麼鋥亮。他把頭側過來又側過去,想聽清那女聲究竟唱什麼,可是女聲已經不見了,戰士們的歌聲卻如雷貫耳的傳過來。
“嘿,我的傻哥,”王俊抱怨說,“看把他們興頭的!”
王俊隨營長回到駐地,演出已經結束。幾個演員正在收拾樂器,有個女孩子抬頭看見他們,就笑了一笑。李營長就說:同志們你們辛苦了,你們的演出很好啊。王俊不滿意李營長的套話,就說,這是我們營長,剛巧沒趕上看你們的節目。那幾個演員不安了,說那怎麼辦?營長瞪了王俊一眼,說下次吧下次吧。王俊看李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