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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關住門再咳。進城住在中南海,周恩來回住所必經毛澤東屋後的馬路。一旦毛澤東睡覺,警衛人員就會封鎖路,不許車來往。周恩來的車行到此處,也要熄火,無聲滑過。·
警衛人員拿起竿頭繫有紅布條的竹竿恫嚇那遠遠窺視的鳥雀,即便庭院裡綠樹濃郁,也不許它們光顧,甚至不許低飛著從頭上飛過。那氣氛真有點像某些文學作品裡寫的“大戰前的寧靜。”
毛澤東要睡覺了、值班衛士就攙扶他去小便。解手之後再服侍他去洗澡。洗澡可以放鬆身體,容易入睡。
1956年以前,毛澤東洗盆塘,以後,由於年齡大了,血管硬化,怕在熱水裡泡出事故,改為擦澡。毛澤東喜歡搓背,這是很好的健身方法。特別是連續工作二三天之後,一定要用力為他搓背,促進血液迴圈,消除疲勞。
擦澡時,毛澤東總要與我們衛士聊天。有的衛士善於談笑,有的衛士不善講話。毛澤東喜歡善於談笑,無拘無束的衛士。談笑可以使他愉快,精神放鬆。話題上至天文地理,下到雞毛蒜皮,就是衛士放個屈也可以引來一陣歡樂。副衛士長放了很響的一個屁。毛澤東便吃吃竊笑、笑得副衛士長臉通紅。副衛士長年齡大些,毛澤東沒和他開玩笑。小衛士放了屁,毛澤東就要逗一逗了。
“小封哪,你搞什麼小動作啊?
“對不起,主席。我。我放了一個……屁。
“哎,不是屁吧?那是氣。折騰你幾天休息不好,應該我說對不起你麼。·”
“不,不是的。主席,是屁,不是氣。
“不是屁,是氣。有氣放出來就好。”毛澤東搖晃著腦袋,用他那湖南口音抑揚頓挫地念念有詞:“屁之,氣也。寧在主席面前丟醜,莫讓冷氣攻心喲……”
於是,衛士隨著毛澤東哈哈大笑起來。
洗過這樣一個愉快的澡,毛澤東回到臥室,接過衛士遞來的安眠藥,服下後便上床。靠在床欄的毛毯上,繼續批閱檔案。衛士就坐在床沿或椅子上,為毛澤東按摩。上身已經在擦澡時搓了個痛快,這時只按摩腳和兩腿即可。這時的按摩手法可以重些。因為離入睡還早。
大約過半小時到一小時,藥力開始起作用。毛澤東自我感覺不那麼興奮了,便將檔案放在一邊。衛士會及時遞上第二份安眠藥,服侍毛澤東服下。
服下第二次安眠藥,毛澤東便停止工作,不再依靠床欄,緩緩躺平了。或者看報,或者看閒書。他床上書擺得與人同長,隨手就可拿一本過來。有時還看小人書,而且能看上癮。有時什麼書也不看,只與衛士聊天。這時的聊天不再有熱烈的玩笑,或者毛澤東講述自己的過去,或者傾聽我們衛士訴說自己的心事,家裡的矛盾與煩躁。有時也聽我們發表一些對人對事的看法與想法。毛澤東一次又一次帶著靜靜的回憶的神情,微眯著眼,輕聲細語地向我和其他衛士講敘自己的青少年時期。講述自己的父母親人,講述自己的喜怒哀樂。他曾經按著我的手背小聲問:“銀橋,你怕我嗎?”
“不怕。”
“別人呢?別的衛士怕嗎?”
“一般說,都不怕。也許個別……我說不準。”
“個別也不要伯。告訴他們.毛澤東不可怕。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他會當了共產黨的主席。他年輕的時候跟你們一樣。他那時只想當個教書的先生,連教書的先生都不好當呢……他有什麼可怕的?””
毛澤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們按摩的手法也越來越輕柔舒緩。他的眼皮合上了。呼吸漸漸變得均勻。這是關鍵時刻。毛澤東能不能人睡在此一舉,全靠機靈的衛士自我感覺了。我曾經有判斷失誤,悄悄停下按摩,一點一點脫離那張床。正要躡手躡腳走開。手突然被毛澤東抓住了。
“別走。陪著我,再陪我一會兒……”
於是,我發現毛澤東微合的眼皮間,那睫毛在輕輕顫動。他並沒有入睡。我心裡一陣懊悔。經過這樣一次反覆,毛澤東會推遲入睡。
我的感覺,毛澤東內心深處有時會產生一種孤獨感。他有妻子兒女,但是見面不多,與他朝夕相處的只有我們衛士。他拿我們當兒女般看待。但我們責任在身,畢竟無法給他以真正的天倫之樂。
在毛澤東似睡未睡,全身開始鬆弛之際,是我們衛士最緊張之時,一定要掌握好按摩的輕重。記得有一次封耀松沒掌握好,手頭重了,弄痛了毛澤東。將要入睡的毛澤東一下子驚醒了。我講過。影響毛澤東睡覺,他是一定要發脾氣的。
“怎麼回事?”毛澤東睜開眼,腳下煩躁地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