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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怪氣。他通常都是非常一致的;他不喜歡懷疑,也不喜歡衝動,他喜歡凡事都在他的控制之內。對於那些能擾亂他的事物,他一向敬而遠之。”
“跟我一樣。”丹雅大聲的說。“現在我明白他為什麼避著我了。”
“他避著你是因為你叫他離你遠一點,也因為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為什麼在一起就吵架?”
“你問我?你怎不問問他為什麼老是動不動就生氣?”
“是的,他的脾氣固然暴躁,但他已經學會如何控制。”
“沙夏,你知道他是‘如何’控制的嗎?你曉不曉得他一氣昏頭時都做些什麼,想做什麼?”丹雅氣呼呼的說。
沙夏又笑了。“知道呀,而那還是他父親教他的。迪凡少年的時候每次氣到他按捺不住時,他就會動手跟惹怒他的人打架,跟他打架的人往往只有捱打的份,畢竟他是他們的王子,而且不是普通的王子,是他們的皇太子,所以他們不能還手。當他發覺這種情形,只好另找能紓解他的怒氣的物件和方法。自他父親教了他那個法子後,往後每當他氣到快要失去控制時,他就會就近找他的……唔……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早已猜到。但我不是他的情婦。”
“是的,你不是,但你是御賜的,在他的眼中,你已是他的妻子。就只差少個婚禮而已。”
這不是沙夏第一次提到迪凡的身分。在經過幾番思索後,丹雅發現說迪凡是王的可信度比說瓦西里是王的可信度強得多。畢竟他們都唯迪凡的命令是從。而事實上當初他們若不是以年長為由解釋凡事賴迪凡裁決,她也不會對他們如此懷疑。
但如果她全盤接受他們所告訴她的事,亦即迪凡真的是一個叫卡底尼亞的小國的國王,而她也真的是一個流落異邦的公主,此次他們是來尋訪她回去跟迪凡完成大婚,那她準備怎麼辦?嫁給迪凡不比嫁給瓦西里。嫁給瓦西里,連考慮都可以不用考慮——免談。但嫁給迪凡,所要考慮的事就多了,而且多得不勝列舉。
除了有個相同的祖先,以及強烈的吸引力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共通點。而且婚姻這件事,一點也不好玩。一旦嫁了人,女人就得聽命於男人,完全不能有自我,他不高興時還可以打太太,就算打死了,隨便胡詢一、兩句,法官也奈何不了他。愛麗絲不就是這樣死在杜比的拳頭下?倘若杜比沒有在愛麗絲已經臥病在床,卻認為愛麗絲是在偷懶,而對愛麗絲拳打腳踢,事後又不請醫生醫治,愛麗絲絕不致那麼早就死。
迪凡除了脾氣壞外,他對她的態度也頗值檢討。他要死,但他寧可不要有那種心情。他認為她長得不錯,卻又希望她是個醜八怪。而且他只要她一次。他會娶她,但他表示得很清楚那隻不過是基於政治、基於責任。她要這種婚姻嗎?如果她明明知道等在紅毯的另一端的是地獄,卻仍走過去,她豈不是太愚蠢了?
所以如果這一切果真是真的,那她會拒絕跟迪凡結婚。但如果他們所說的話全是真的,包括迪凡曾說的那一句:凡是卡底尼亞的子民,就得服膺卡底尼亞的君主的命令,那她的抗命,是不是意味她將得在地牢或是某個可怕的地方被囚禁上一輩子?
替她解答這個疑問的人仍是沙夏。不過她不是直接的問,他們最先聊起的話題是迪凡的那幾個疤。她問沙夏那些疤是怎麼來的。
“這件事得由他自己告訴你,公主殿下。”
“到目前為止,這趟航尾一直很平靜。你真的希望它有所改變?”丹雅嘲弄的問。
沙夏大笑。“你們已經有五個星期沒見面,或許你們可以見上一面了。那麼久沒見,你們應該不會幾分鐘就會要了對方的命。想念他吧?”
“一點也不。”丹雅說得斬釘截鐵。其實她有。她想念跟他在一起時的刺激。但她可不想念他的侮辱性言詞和態度。“他有沒有說過,唔,任何你覺得他,唔,呃,想念我的話?”
這一次沙夏不敢大笑。他只敢抿嘴偷笑。“我不敢你,殿下,自從他不再見你之後,他就回到老樣子。”
丹雅大感興趣。“成天罵大罵小?”
“不是,他是不再說任何涉及他個人的事。”
“……你是說他問都沒問起我。”丹雅大聲的問。
“他何必問?每件他有可能想知道的事,他還沒有問出口,就已有人主動報告給他了。”
丹雅瞪大眼睛。“你?”
“當然。”
“你是說你把我們每天說過的話都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