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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們所浪費掉的時間。”
“這個說法如果在我們去到那個什麼卡底尼亞之前,那個叫桑德的人已經一命嗚呼的話——”
“桑德是我的父親,丹雅。你儘可以對我不敬,但在提到他時,請你尊重一點。”
“很高興每件事都合你的意。”丹雅咬牙切齒。“現在,如果你不介意——”
“其實,沙夏真多事,我本想替你選購……”
丹雅只能瞪著他。他為什麼要說得那麼,那麼氣呼呼,彷彿很不甘心沙夏搶了他衷心想做的事。她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心約束好,即使在他提到他仍然要她之時,也僅有一點點的波動而已。現在……
現在他皺著眉——可能是由於她的不答腔,也可能是由於他自己的那句話——而後,他一笑,那一笑充滿了自我解嘲的意味。但當他開口,他的語氣是尖銳的。很明顯,他恨不得趕快離開。
“東西一送到,你就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如果有,就趕快叫他們補送。我想你應該不會失望,沙夏對衣服相當有品味,對於尺寸的拿捏也十分精確,不像我,而他向我保證你一定會滿意。”微微含首,他轉身走出艙房。
送來的一箱箱衣服,每一件都美得像夢,像公主才穿得起的衣服。而雖然丹雅對它們一點也不感興趣,卻也找不到它們的缺點,只除了一項。由於那些衣服是在迪凡不知道的情況下買的,所以她現在擁有了女人一切的貼身衣物。而她從來不曉得女人的外裳下,得穿那麼多東西。
船行到一半時,丹雅開始相信童話故事有可能不是童話故事。
使她開始相信的人,不是瓦西里,不是拉嘉,不是舍基,也不是船上的任何人,而是連試圖要她相信都沒有的沙夏。
上船後不久,丹雅便發現船上的人,包括船長,在提到迪凡時都說皇上如何如何,陛下如何如何。連瓦西里都用暗示兼嘲諷的語氣說扮演國王這個角色是件很無聊、很乏味的事。此外,有一天當她用嘲諷的語氣透露出她的不信迪凡的身分時,在三名員級的水手拿出一份看起來很正式的檔案給她看。那份檔案載明迪凡﹒巴倫尼是卡底尼亞的新國王,任何國家的政府官員在看到這份國書,都必須鋪紅毯接駕。丹雅一看完,立即說那若不是偷來的,就是偽造的,氣得那三人有整整一星期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在其他人不滿他,責備他使迪凡壞心情——她沒有親眼看到迪凡是處於怎樣的壞心情,因為他信守他那天的承諾,始終未再跟她有任何的下面接觸——沙夏必恭必敬的對待她。沙夏這個人相當有意思,他常常批評瓦西里,批評拉嘉,連沈默寡言的舍基也被品評得一文不值,但他從未說過迪凡半句壞話。有一天,她終於問沙夏他為何對她這麼好。
“因為你應該受到更好的對待,公主殿下。你的日子過得那麼苦,比我在成為迪凡的侍官前的日子還苦。”
“你怎麼曉得我以前的生活苦?”
“迪凡把你告訴他的全告訴我了。他沒有全部相信,卻又相信那些他不該相信的事——我想你在告訴他那些事時一定是用嘲弄或是譏諷的口氣,他不相信時你就又說些氣話,以報復他的懷疑。”沙夏搖著頭。“他也把他所看到的告訴了我。那個撫養你的人,真該被槍斃。”
丹雅一笑。“我自己也常這麼想。”
“但你還是跟他住在一起。你已經長大,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但他需要我,終於真正的需要我,我必須……”丹雅無法再說下去,她不喜歡她的話的意味,那聽起來好像她對杜比有孺慕之情似的。她沒有。她不可能有。那樣一個自私自利、且動不動就飽以拳頭的人,教人何從愛起?至於在她不曉得他不是她的生身之父,卻愛他如父的那幾年,已是太久遠,不能算在內。“那家酒館原本就快是我的。有了它,我的生活便有著落,同時也能讓我不用再受男人的控制。”
“這件事迪凡曉得他做錯了。他其實大可放一把火把它燒掉,既乾淨又俐落還不用浪費半分錢,而只要他不說,你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是他乾的,自然也就不會怪他。但那麼一來,那個該死的杜比先生就無法安享餘年,而迪凡不要你由於擔心那個人,而不能了無牽掛的走。你當然有可能不會,但他寧可花錢打發走那個姓杜比的傢伙。”
“你很瞭解迪凡,是不,沙夏?”
“再沒有人比我瞭解他。”沙夏驕傲的說。
“那他……他是不是常常那樣陰陽怪氣的?”
沙夏大笑。“你這個形容詞用得真好,公主殿下。不,他不常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