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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行李雜亂,衣物零散,乾脆就沒坐,道:“你想從哪裡開始?”
“在廣場碰面那段可以麼?”
“哦,當然。”
於是乎,一個靠在桌角,一個半蹲半坐的搭在床邊,就這麼開始對詞。
拉爾夫的精力不完全在這一部電影上,還得捧著劇本,約莫給了幾秒鐘的緩衝,開口道:“well?”
喲!
褚青心裡一跳,自己拍了五部西片,還第一次碰到如此牛掰的英語臺詞功力。
well這個詞,用作陳述語態時,意思是“好的,滿意的,恰當的”。但用作疑問語態時,就變成了“驚訝,諷刺,抱怨”等等。
假如他沒記錯的話,此句對白應該是“你有什麼要說的?”
結果對方抹掉了那些累贅,直接一個“well”,就把原意和人物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嘖嘖,不愧是皇家戲劇學院出身!
而褚青沉默片刻,道:“他想自殺呢,哈里,他只是行屍走肉罷了,不斷在地獄和煉獄之間遊走。”
“……”
話落,拉爾夫也意外的瞄了一眼,驚歎於對方的土鱉口音,迅速接道:“昨天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有沒有跟你說‘肯,能幫我勸勸雷麼?’沒有!我是跟你說‘你能幫我宰了他麼?’他要自殺?我還要自殺呢!你也自殺算了!大家都自殺算了!可誰真的自殺了?沒有,所以他特麼沒自殺,對吧?”
這一大串他說的非常快。但吐字清晰,抑揚頓挫自在其中。
“他那裝彈的槍頂著自己的頭,我阻止了他,當時我們在公園裡……”
“等等,你們去公園幹特麼什麼?我沒弄錯的話,你不僅沒殺他,還阻止他自殺。殺了他就能解決我的難題,也能解決你的難題,聽起來更能讓他解脫。”
褚青臺詞背得熟熟的,完全脫稿。道:“哈里,那不會讓他解脫的。”
“肯!”
拉爾夫忽然放下劇本,抬頭盯著對方,道:“如果我殺了一個小孩,不管是意外還是什麼,我一點都不會猶豫,我立刻就自殺!立刻自殺!我會立刻把槍塞進嘴裡!”
伏地魔氣場全開,威勢逼人。
而那貨眨了眨眼,依舊不緊不慢的樣子。勸道:“哈里,那孩子還有機會,他還有能力做些好事。”
“……”
對到這兒,拉夫爾不再繼續。已經摸清了彼此的等級。當然他十分詫異,對方能接住招,這在意料之中,但能接的如此輕鬆。這就有些神奇了。
那個東方人的英語臺詞功力稍遜,可不管自己怎麼變換節奏,對方就是溫吞吞的來。溫吞吞的去,穩定得讓人害怕。
所以他站起身,又更加正式的握了次手,道:“謝謝,褚!”
“不必客氣。”
褚青依舊笑道,同時也默默謝了謝葛大爺。
……
哈里是個需要情緒控制的boss,雖然脾氣很臭,滿嘴的“fu*cking”,但他真不是惡棍,只是個連孕婦都會遷就的原則崇拜型殺手。
這個角色很複雜,不過對拉爾夫易如反掌。因為正是從伏地魔開始,歐美大片裡的反派全成了悲劇型的革命者,各種哲學思考和童年陰影,而且無限向中國的選秀選手靠攏:
比慘,比窮,比中二,比叨逼叨叨逼叨的跟主角講道理,就特麼不一槍懟死他,結果被主角秒掉的腦殘程度。
好吧……我們應該懷著一顆仁慈的心去吐槽。
拉夫爾範恩斯的狀態應該不錯,提出今晚就可以拍攝。麥克唐納反覆確認,決定更改計劃,將明天的夜戲挪到今天。
這場戲是講,肯和哈里為了不引起騷亂,便跑到鐘樓上去解決。而肯經過一番聲情並茂的表白,成功打動了哈里。
此處的空間狹小,裝不了那麼多人,只留下必須的機燈組。
布魯日晝夜溫差較大,晚間寒涼,何況在83米的高處。褚青又添了件大衣,西裝穿在裡面,一張嘴就噗噗的噴白氣。
趁著準備功夫,他還有心情看看那夜色,底下的建築和行人在燈火中閃爍,街道竟似漂移不定,從黑暗的幻境中來,又在日出時消散。
居高臨下的感覺誰都喜歡,重要的是,你清楚自己的腳踩在何處。
不多時,劇組就位,麥克唐納擠在樓梯的緩步臺上指揮:
“action!”
褚青扶著瞭望視窗,瞧著迷離的城市,由衷讚道:“哈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