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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嫌犯,又轉身看了看走道盡頭的那兩個人,用平淡的語氣說:“姜警官,真巧啊,要不去跟你們王隊打個招呼?”
剛才還暗地裡慶幸“禍水”引到了看守所,重案隊的日子應該能好過點,沒想到王隊卻偏偏往槍口上撞,被人家逮了個正著,姜怡徹底無語了。
王思強昨晚審訊到凌晨三點,夜裡就睡在看守所,想著醒來接著審,真不知道韓均也在,現在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著頭皮招呼道:“韓調研員,您也來看守所了。”
不怨恨他不等於對他有好感,韓均微微點了下頭,意味深長地說道:“真巧了啊,王隊長,你先忙你的,我們的事回頭再說。”
你們的事回頭再說,你除了找王隊麻煩還能有什麼事?這活真沒法幹了,姜怡有苦說不出,暗忖早知道會遇上這破事,打死她也不會申請調來重案隊。
後悔歸後悔,工作還得幹,為了給王隊減輕點壓力,她把話題往案子上扯:“韓調研員,剛提訊的就是上個月那起命案的嫌疑人,母子雙亡,死因很蹊蹺,到現在都沒查明,省廳掛牌督辦,市局一天幾個電話詢問偵破進展,王隊壓力非常大。”
“死因不明?”
“是的,從省三院提供的搶救報告上看,符合中毒特徵,但法醫又沒能從死者體內檢驗出毒物。好好的母子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搞得人心惶惶,說什麼的都有。”
或許是曾被關在同一個號子裡,或許是看剛才那個人不像兇手,韓均皺起眉頭問道:“連死因都沒搞清楚,你們就抓人?”
姜怡急忙解釋道:“韓調研員,您千萬別誤會,王隊不是無緣無故就抓人的。死者中母親三十二歲,老家在農村,為減輕家庭負擔,一個人來市裡擺雞蛋灌餅攤兒做小生意,孩子是放暑假才來的,社會關係簡單,為人也很和善,沒得罪過什麼人,更不會有什麼仇人。
剛才那個是她丈夫,今年三十四歲,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就是他在案發前一個星期帶來的。與死者一起擺攤賣水果的大媽證實,他來的那幾天與死者吵過架,案發前一天甚至差點把攤子砸了,又提供不了案發時不在場的證據,所以他嫌疑最大。”
他莫名其妙的擁有那種詭異的能力,她迄今為止仍躺在殯儀館的冰櫃裡沒火化,現在又在他差點蒙冤的地方遇到如此蹊蹺的案子,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要他幫著解開這個謎團,讓死者得以安息,讓兇手受到應有的制裁?
韓均沉思了片刻,回頭問道:“盧所長,楊檢察官,審訊室裡有監控嗎?”
只要不進監室就行,真要是進去之後賴在裡面不出來,要看守所給他一個說法,那局面可就無法收拾了,盧鵬濤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如釋重負地說道:“有有有,韓調研員,您不知道,現在先進了,我們這兒鳥槍換炮,該裝的都裝上了,檢察院可以遠端提訊,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跑來跑去。”
“那帶我去看看,看王隊長是怎麼審的。”
姜怡哪裡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很直接地認為他是想抓刑訊逼供的現行,急忙給站在一邊的看守使了個眼色。
裝置的確先進,坐在空調開得大大的監控室裡,可以看到提訊室、審訊室、會見室以及監區裡的一舉一動。
影象很清晰,聲音很清楚,韓均抱著雙臂坐在監控器前,只見王思強在審訊室裡厲聲道:“宋四宏,政策跟你交代過不止一次,監規想必你現在也應該倒背如流,應該知道什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問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但你必須知道,就算你什麼不說,也不影響法庭對你定罪量刑……”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見嫌疑人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一起參加審訊的重案隊刑警周洪福遞上根菸,慢聲細語地勸道:“宋四宏,都到這一步了,我們都爽快點。你呢,老老實實交代,我們呢,就不再煩你了,早點交代早點回去睡個好覺,這麼多天你扛得住,我們都快扛不住了。”
“報告政府,我真沒殺秀芹和小柱,你們想想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我親生兒子,我能幹出那種事,能下得了那個手嗎?”
“那你和你老婆為什麼吵架?為什麼要砸攤子?”
“你沒跟你老婆吵過架?兩口子過日子,誰家沒點口角?”嫌疑人聲嘶力竭,情緒很激動,掙扎著要站起來,可身體又被卡在椅子裡,只能揮舞著胳膊,對周洪福遞上的煙視而不見。
韓均低聲問道:“他吸不吸菸,煙癮大不大?”
盧鵬濤連忙道:“吸,看他那手指和牙齒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