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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先去瞧看一下形勢,找處清靜的歇息之處,待天色入夜之後,再到白鶴堡中。”
高光道:“為什麼要晚上才去呢?”
左少白道:“據我推想,在白鶴堡中,恐還有武林人物在暗中監視,咱們如若白天前去,難免要被人發現釘梢,不如夜晚入堡,縱然被人發現,也好擺脫。”
高光道:“盟主高見,實非我等能及。”
說話之間,已行近了關王廟。只見兩扇紅漆廟門輕輕虛掩可容一人出入,林中傳出幾聲蟬鳴更託襯出這座古廟的寂靜。
黃榮行快了兩步,當先進門。大門內,是一個廣闊的院子,除了一道紅磚鋪成的道路之外,生滿了野草,一個梳髮白髯的老人,手舉鐵鋤,有氣無力的鋤著地上野草。
這是座建築很宏偉的廟宇,但香火卻不很茂盛,重脊疊院徒增這古廟的陰森荒涼。
黃榮低聲說道:“好座陰森的古廟。”
高光道:“著這廟中白壁如新,門窗未損,分明是剛剛粉刷不久,何以竟不見朝拜進香的人。”
黃榮道:“不錯,這座廟有些奇怪。”
那鋤草的香火道人,緩緩抬起頭來,瞧了三人一眼,又慢慢的垂下頭去,繼續鋤草。
高光瞧了那老道人,工作的緩慢,不禁搖頭說道:“似他這等鋤草之法,待鋤好東面的野草,西面早已野草叢生,這一生,也別想鋤完這院中的野草了。”
左少白道:“不知這廟中的主持,是否也和這香火道人一般的年紀了?”
他來這關王廟時,只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只因這廟宇廣大,但廟中卻只有一個主持,和一個香火道人,入得廟來,不自覺的就生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是以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
走完了七八丈紅磚鋪成的小道,進了二門,景物又突然為之一變。只見古木聳立,十幾棵高大的白楊,高插雲霄,二門內所有的空地,盡為那高大的白楊所蔭,落葉堆積,似是已數月沒人打掃。
黃榮瞧了那滿地落葉一眼,低聲說道:“這二進院中,空著廂房甚多,我瞧咱們也不用再進大殿,驚動這廟中的住持,隨便選一處廂房,可容坐息也就行了。”
左少白道:“就依高兄弟之見。”目光一轉,緩步行向西側廂房。
高光搶在前面,推開房門,只見室中一座小供臺上,黃幢勾分,裡面塑著劉、關、張桃園結義的故事,那黃幔雖然很新,但卻落有不少積塵。黃榮心中突然一動,暗道:“這座關王廟,處處透著古怪,白壁無瑕,黃幔新制,此等情況,正該是香火茂盛,朝拜人絡繹不絕才對,怎的竟是這般一付悽悽清清景況?”
高光四下打量了一眼,道:“盟主瞧瞧這座廂房如何?”
左少白緩緩點頭,道:“咱們就在此處坐息一下,待天色入夜,再往白鶴堡去。”
黃榮放了手中肩上包裹,席地坐下,閉上雙目,運氣調息,但他心中一直想著這廟中的古怪,竟是安不下心來,久久無法使真氣暢行於百脈之間。
睜眼看去,左少白和高光,似都已神馳物外,坐息入定,當下站起身子,緩步向外行去。人還未出房門,瞥見那肩荷鐵鋤的香火道人,沿著那鋪磚小徑,直向大殿行去。
黃榮暗暗籲一口氣,忖道:“這老道人繞入後殿,不知是否向那主持稟說我等一行至此。
就在他心念一轉之間,再抬頭瞧那荷鋤的香火道人,早已蹤跡不見。
他本是思維慎密之人,有此一見,疑念愈深,立時打消了出房的念頭,緩步退了回來,原地坐下,閉目假作調息,心中卻不注的盤算道:“那香火道人,早已見了我們,分明是有意進入後殿報信,已是無可懷疑了。他能在我分心他顧的一剎那間,無聲無息的失去了蹤影,除非身負上乘輕功之人決難辦到。看將起來,那老邁的香火道人,不是一位秘隱風塵中的奇人,定然是一位江洋大盜。這關王廟中的主持,如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決難使那香火道人誠心傾服於他。”
再默算那香火老道的失蹤位置,距離最近的一座廂房也有一丈多遠,除非他伏下身子,隱入近身那一片花叢之中,他的輕功,當尤在自己之上。
心念迥轉,聯想到昔年左鑑白來此一事,聽盟主口氣,他昔年來此之時,這座關王廟,也和今日一般的冷清,那左鑑白乃一派門戶之主,陡然來此,豈非無因?
只覺此中大有緣故,但又感千頭萬緒,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看來,這座關王廟,只怕也和那白鶴門被屠的慘事有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