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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風吹過,蒿子的味道就鑽進了鼻子裡,再進到喉嚨裡,真舒服啊。我真的喜歡這樣的感覺,住在這裡我感到離麗江近一些。
我睜開了眼睛,我看到一抹晚霞射進了我的房間,我從來沒有在這個房間裡見過這樣的景象,我一下子清醒了,痴痴地看著那一抹晚霞,在窗外它或許是深紅的,進了我的房間,她成了一抹粉紅,嬌滴滴的靜臥在我的大床上面。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阿明打來的,一般情況下總是我給他打過去,他真的很忙。看來他是想我了,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心裡湧起了一股熱潮,接著熱潮漫布了全身。我居然想到了和阿明在一起溫存時的他的樣子,我想我的臉已經紅了。
“怎麼樣?去了嗎?”阿明的聲音顯得很急切。
“去了。”
“見到了嗎?”
“什麼?”
“見到合新了嗎?”
“見到了。”
“見到了?”
“是啊,見到了,他躺在床上。腿上都著繃帶。像新四軍了。”我說著就笑了起來。
“見到了?”阿明又追問了一句。
“是啊。不過他好像不願意我照顧他,他單身慣了,不想麻煩別人。”
接著,我就把發生在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在電話裡向阿明說了。半天,阿明都沒有開腔。
我問他:“怎麼了?麗江有事嗎?”
阿明說:“沒有。大家都很好。”
我說:“我可能還要在這裡待幾天,我已經答應淑百了。他們從來沒有要我為他們做過什麼,現在他們需要我了,我該留下來。對吧?”
阿明又沒有吭聲,我老覺得他怪怪的,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心善,為人忠厚,富有愛心。儘管他沒有見過天一,但是,我每次要來看天一的音樂會,他都要準備很多我們麗江的特產,讓我帶來給淑百一家。每次淑百傳來關於天一的訊息,他都很有熱情地聽我講給他聽,他聽得很仔細,一點細節都不放過。倒像是他是天一的親爹似的。
我說:“阿明,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不說話了?”
阿明:“你做得對。”頓了一秒鐘,阿明說,“這裡很好,你放心。再說了,有什麼天大的事也有我阿明啊。”他說了,嘿嘿笑了兩聲,聽了他的聲音,我才放下了心。
我說過,阿明的身上有一半的彝族血統,在任何時候他都有很強的保護別人的意識,他時刻不忘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男人,這一點和北方男人的大男子思想還不完全一樣,他對女人有一種很深層的愛,他尊重他的女人的思想,還會無原則地寵愛他的女人。
阿明接著說:“你做得對。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一定要幫淑百他們的這個忙,他們之間能有這樣的友誼真不容易。”
我在電話的一邊應著。
又停頓了半分鐘的時間,阿明突然說:“玉香,我愛你,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不管你作出什麼樣的決定,你都是我的最愛,永遠的最愛。”
阿明說完以後就把電話壓了,搞得我舉著電話對他的話回味半天。阿明是一個很不善於表達的男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更多的是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愛。突然說了這樣的話,我還一下子適應不過來,就好像這話不是阿明說的,是阿明背的。不管怎麼說,我想,我是幸福的,我終於找到了每一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愛情。世界很遼闊,但是,我只要有麗江的阿明就足也,我就是一個擁有世界的女人。
我的繼父是一個卡車司機,他開了一輛解放牌的大卡車,他拉木料,從紫溪山上拉下來,再拉到昆明。他跑一次車要用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回麗江的時候會給我帶來昆明的糖果和餅乾。他舉著這些東西讓我叫他爸爸,我就叫了,他抱起我使勁親我,他的鬍子很扎人,他的嘴巴里有一股臭氣,我心裡知道他永遠都不是我的爸爸。
我堅信我的親生父親是一個畫家。他長得很帥,具體什麼樣子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他帥得就像我最喜歡的玉花江邊的那一棵楊樹一樣。他有一個深赭石色的油畫箱,那個箱子已經不新了,有一些斑斑點點的油彩,他的聲音不是麗江的本地口音,他應該說普通話,像收音機裡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有很多的畫家在不同的季節來到麗江,他們有明顯的特徵,揹著綠色的畫夾,拎著油畫箱,他們的衣服也是有別於麗江本地人的,他們大都穿得很寬鬆,燈芯絨的布料,像衣服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掛在身上。他們在麗江的任何一個角落作畫,他們畫那些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