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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婦後,並不幸福,因為蒙悅對鄂賞花用情更深,知道鄂賞花自毀雙目後,更是滿心疚愧,而司狐則牽掛著另一個男人,他就是你的祖父牧野笛,同時更無法容忍蒙悅對她的虛情假義——夫婦不和,日劍月刀無法共存,又何論‘佛陀涅磐’之境?世人皆知日劍月刀不和,卻又有幾人知道日劍的苦衷?若非肩負師門重任,他又怎會做出這種選擇?”
牧野棲聽到這兒,良久無語,他這才明白鄂賞花為何說“司狐的女兒該殺,追隨司狐女兒的所有人也該殺”!她卻不知,自始至終,司狐並無責任,相反,她亦是因為此事而生活於痛苦之中。
“為了一柄血厄劍,竟使外祖父、外祖母及鄂賞花三位絕世不凡之人陷於怨恨之中,那麼既然日劍月刀無法達到‘佛陀涅磐’之境,思天涯的那名弟子又是如何處置血厄劍的?”牧野棲心中如此思忖。
天儒沉吟道:“為師奇怪的是鄂賞花對日劍月刀雖然懷有怨忿之心,但這些年來她一直退隱於武林之外,並未對他人有報復之舉,為何這次卻一反常態?”略略一頓,又道:“你說你救起的年輕女子身懷武功,不知你有沒有探清她的身分?”
牧野棲道:“沒有,似乎她對弟子已懷有警惕之心。”
天儒道:“你是在思過寨附近救起她的,而在你救她的前一天,風宮與另一股神秘勢力同時攻襲思過寨,這位姑娘受傷,會不會與此有關?據黑道‘缺字堂’的人稟報,風宮攻襲思過寨,其目的就是為了思過寨內的血厄劍,但最終風宮沒能如願以償,在退出思過寨後,風宮還遭遇兩名武功甚高、水性極好的女子,以風宮逾百弟子,最終竟讓她們雙雙走脫,其中一名女子潛河遁走——你救下的人,會不會是她?”
牧野棲聽天儒相問,方如夢初醒地“啊”了一聲,道:“師父,你說血厄劍在思過寨內?”
天儒點了點頭。
牧野棲遲疑了片刻,終還是道:“弟子有一事不明白,為何師父對這些多不為江湖所知的極端隱密之事,竟瞭若指掌,莫非……莫非師父是當年在東海無名島上親眼目睹冷囂與思天涯一役三人中的一個?”
天儒哈哈一笑,道:“東海無名島一役時,為師尚未出世,又如何能親眼目睹?不過其中一人,卻與為師有非同尋常的關係,此人就是為師的母親!”
牧野棲驚詫道:“原來……如此。”心想師父的母親能親眼目睹那一場驚世之戰,必定也是非同尋常的人物,口中卻道:“弟子一定設法查清那年輕女子的真實身分!”
天儒道:“救死扶傷,本是正道中人理所當然之舉,但血厄劍的去向事關武林大局,若此年輕女子與此事有關,實不可掉以輕心!”
“是,師父。”牧野棲恭聲道。
天儒望著牧野棲,忽然道:“你可知你父親牧野靜風已開始派人四下尋找你的下落?”
牧野棲有些不安地道:“是否因為弟子這一次自露身分之故?”
天儒搖了搖頭,道:“在此之前,他已有所行動,不過也許他亦知一旦過早讓武林中人知道此事,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畢竟這些年來,風宮樹敵太多,甚至連風宮玄流對你都會懷有叵測之心,所以查詢你下落的人,一直都是在暗中行動。”
牧野棲聽到這兒,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激動之情,他忽然明白自己與父親牧野靜風所處的立場雖然不同,但父子之間,有一些東西是永遠也無法割捨的。
天儒鄭重地道:“一旦你父親找到你後,你就須進入風宮了,惟有進入風宮,方能實施為師的計劃,而在風宮那種邪魔之地,你也許將舉步維艱,危機四伏,但願你莫讓為師失望,能否掃盡群魔,就全在於你了。”
牧野棲只覺心中沉甸甸的,但他仍是神色平靜地道:“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天儒道:“不單是你,整個黑白苑都將全力以赴,為師數十年的心血,幾乎全押在你身上了!”
一向從容自若的牧野棲,第一次微微蹙眉。
紅葉黃花秋意晚。
江水茫茫,無語東流,兩岸翠峰如簇。
一葉輕舟,順江而下。
船中共有三人,除了一名船伕外,另外兩人,他們正是天師和尚與範離憎,那名船伕亦是思過寨弟子,這艘小船上帶足了米糧,一路順江而下,從不靠岸,行了二日,船已至長江下游。
江至下游,水面漸寬,水速減緩,但見江水浩蕩,帆影點點,舉目四望,心曠神怡,二日來頗為沉悶,這時,範離憎不由長長地吐出一口壓抑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