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子的笑,我不能不笑,否則好像坐牢的不是他,而是我。
『多幫著照顧點小紅他們。可惜你不在北京,幫我跟成子、小山打個招呼。』輝子又說。
『咱們打小的這點兒交情你還信不過?小紅只要張開,他們義不容辭。那我走了。』我說著站起來。
『小洋,那個……』輝子說著遲疑片刻,他抬頭看我,明亮的眸子裡透出一絲焦慮、不安,卻是柔情的:『你幫我打聽打聽小威,那天出事後我一直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他只要沒事兒就行,你也別跟他說什麼。他要問你就說我都好。』
『行。』我點頭。
從勞改農場出來,我去一家餐廳吃飯,要了兩個菜和兩瓶啤酒。菜我一口沒動,啤酒倒喝了三瓶,喝到最好我狂吐不止。
我按照輝子給我的地址先找到小威家,當我敲開他家的門時,全家人都用驚異的目光看我。小威不在,他的父母、姐姐對我特別熱情。
我又找到小威上班的工廠,一位好心的中年婦女帶我去了小威幹活的車間。我第一次進紡織廠的洗染車間,就象進了公共澡堂一樣。潮熱的水氣伴隨奇怪的臭味使我感到窒息。只見幾個赤裸著上身的小夥子在幹活,其中一個正在擺弄成捆的毛線。我想起輝子說過:『那活兒苦著呢』。一個長的挺帥的男孩告訴我們,小威今天休息。出來時,中年婦女說一看我就知道是小威他哥,還說小威在廠子裡工作好,人緣兒也好。
無奈,我又回到小威家,坐在院兒外等他。直到夜間十一點多還不見他回來,我只好離開。走出四五條衚衕,看到幾個人低聲說笑著從對面走來,其中一個是小威。
『小威!』我捏閘停下,跨坐在腳踏車上,一條腿撐著地面,叫道。
他們都楞住了,儘管是深夜,月光也很暗,我仍可以看出另外兩個人的模樣,一個年輕些,和小威差不多;另一個三十幾歲,一隻手環在小威的腰間。
『你過來,我有事兒跟你說』。我冷冷地看他。
那天的天氣突然熱起來,所以我脫掉外面的夾克,搭在腳踏車把手上,露出裡面的短袖緊身背心。我骨架比較大,也不瘦弱,看著倒有些健壯。那兩個人一直盯著我,特別是那個年輕些的,垂涎的目光不加掩飾。
年級大的低聲跟小威說著什麼,小威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姿態:『你們先走吧,這是我大哥。』他說。
兩人將信將疑地看看我,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找我有事嗎?』小威走過來。
『活的夠滋潤的!』我說。
『你要沒事兒我走了。』他這樣說,卻沒走。
『這麼快就搞上新的了?你丫也他媽夠賤的!』
小威抬頭注視我,大眼睛透著驚訝,帶點委屈。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象夜空中奪目的星。
見他沒說話我又說:『你不怕輝子放出來後找你算帳?他這人可愛憎分明。』
小威還不說話,可大眼睛裡嘀噠嘀噠地滾下淚來。操!這就是他欺騙輝子的拿手好戲。
他從無聲的流淚變成啜泣。我把腳踏車支好,將他拉到一個陰暗的牆角,罵著:『當街哭什麼?丟人現眼!』
『輝子好嗎?』我們坐在牆角兒,他低頭輕聲問。
『不好!等你去看他呢!哪兒知道你這裡正快活著!』
『我去過他們家三次,每次都被他爸罵出來,說我是畜生,妖精。我求他們告訴我輝子關哪兒,他們就說輝子死了。』小威已經不哭了,只是聲調中可以聽出他在努力壓抑著情緒:『圈兒裡的人誰也不敢去打聽輝子的事兒,輝子的其他朋友我又都不認識,我實在沒輒了,就去了派出所……』我呆呆地聽著。
『我跟他們說打聽輝子的事兒,他們立刻兒就把我扣下了,問我和輝子什麼關係。我早編好了,說輝子欠我錢,我要討債。他們根本不信,讓我蹲在牆角兒想,後來還把我的褲帶拿走,讓我手提著褲子,說是怕我跑了,又讓我在院子裡跑步,想好了交代……』
小威說著又流下眼淚,他用手擦了一把,抽了抽鼻子,看著我繼續說:『大哥,我這輩子沒受過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