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氓。』輝子媽哭了。
『媽你又來了,他活該!判兩年是輕的,應該槍斃。』小紅看著很有人民教師的正義感。
『我記得輝子和派出所的人都挺鐵的,怎麼會這樣?』我又問
『他不是在咱這片兒出的事。』輝子小妹回答。
『你們看過輝子嗎?』我再問。
『誰也不許去!我們家沒他這個人!』輝子爸雖然病得很重,可聲音真洪亮。
我離開輝子家時把小紅叫了出來,我們站在院子外面:『你把關輝子的地方告訴我,我去看他。我不是你們家的人,不歸你爸管。』我說。
『每月二號是探視時間,還有十天呢。』小紅看著我說。
『沒關係,我等著,反正我請了半個月的假。』
『洋子哥,謝謝你幫……』
我打斷她,看著小紅,說:『當年你媽想讓你去皮件兒廠,你哥說他絕不讓你去。要沒你哥,你現在當不上小學老師,還在皮件兒廠給人釘皮子呢。我記得我結婚那會兒你哥跟我說等你結婚,他要幫你辦的比這還排場。他給你攢了不少嫁妝,說一定要你嫁得風光……』
小紅開始低聲抽泣。
『做人要有良心。你哥再不是東西,誰罵也輪不到你罵!!』我說完轉身進了院子。我聽見小紅嗚嗚地哭。
我爸媽說這次輝子出事,對他們一家打擊太大,因為輝子是他們家的支柱。頭幾天全家人不吃不喝,一直是我媽做好飯給他們送去。輝子爸瘦了好多,醫生懷疑他身上的癌細胞有可能擴散。輝子媽變得不愛說話,看人的眼神直愣愣的。我父母以及重鄉親都認為輝子犯這樣的流氓罪,不如死了算了。
我找到片兒警小劉,他是輝子的朋友。他說這次該著輝子倒黴,要不是因為他從前的案底,根本沒事兒。又加上他們派出所和輝子犯事兒的那片兒派出所不對付,所以死咬著輝子不放。我問小劉,輝子為什麼要承認他耍流氓,小劉說到了這裡面,什麼都會承認的。那天小劉給我上了堂法制教育課。
月初二號,我去了**勞改農場,在北京郊區,長途車坐了兩個小時,很遠。我和其他探監家屬等在一個大禮堂中,終於我見到了輝子哥。
他頭髮剃得光光的,眼窩兒深陷,很黑,很瘦。監獄鐵灰色的制服在他身上顯得體不勝衣。他看到我先是表現出驚訝,然後衝我微微地笑,兩個明顯的酒窩掛在嘴角,我怎麼從前沒注意到。
我有點剋制不住的激動,面對著我愛的人,面對著他憔悴的身影,我不能做到無動於衷。從他削瘦的面頰,冷漠的眼神,緊閉的雙唇中我看到輝子的痛,那痛使我顫慄。
我連忙低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淚水。我知道他坐在我對面,我們都沒說話。我穩定一下情緒,抬頭,輝子仍微笑,只是笑中透著苦澀。
『大老爺們兒的,怎麼了?』輝子先說。
我回他一個笑:『好嗎?』我聽到自己這樣問。
『湊合。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事兒,我就來了。』我不想掩飾。
『老爺子、老太太都好嗎?』
『都很好,你別惦記。』
『操!他們還不被我氣死。』輝子無奈地笑笑。
我把帶來的網兜推給他:『這是煙和一些衣服』
『上次小紅拿來的還沒抽完呢。』
『小紅來過?!』我很吃驚。
『每月都來,就是不說一句話,這丫頭特他媽強。現在家裡全靠她了。』
『以後我每月給他們寄錢,當年我上學你幫我,該輪我回報了。』
『不用,我有幾萬塊存款呢,夠他們用的,等我兩年後出去,就能接上了。』輝子邊說邊翻提兜裡的東西。
我看到他伸出的手腕有很深的血印:『怎麼弄的?』我看著他的手腕問。
『銬子。』輝子低頭看了一眼說。
『能勒成這樣?!』
『那種活釦的……』輝子說著看看走來走去的警察,低聲說了一句:『這幫欠操的!』
『為什麼?』
輝子冷笑笑,回答:『以為我是兔子好欺負,媽的!』
『……』我只有心痛與沉默。
看時間快到了,我對他說:『輝子,無論如何,平平安安地熬兩年,大家都盼著你回來呢。』
『沒問題。』輝子又笑了:『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等我出來,給我乾兒子補辦滿月酒。』
看著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