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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時候我看著河流發呆,順其自然的學會了入靜和入定,觀想形成的是流水,如今只要想入定,想到水流就能放空思緒。入定靜的方式已經成為習慣。習慣是個很恐怖的東西,我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觀想別的東西都會詭異的變成水流。
這次沒有想到流水,白衣人還是白衣人,她是強行入侵。
強壓著對未知的興奮感,我保持著對那抹白光的回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我睡著了,又或許沒有,女人越來越清晰。
最早清晰可見的是一雙小腳,白色褲腿裹在白色的靴子裡,飄逸外衣下襬蓋著白褲,腿長,腰部的衣服不緊,但自然裹著軟腰,一隻潔白的手自然平攤在腹前,另一隻手在挺拔的胸前捏著觀音手印,吹彈可破的脖子上是一張看不清容貌的臉,感覺應該漂亮的讓人窒息。
褲腳紮在鞋子裡是尼姑,觀音手印、手拖玉瓶,觀音?不對,鬼觀音。
心裡疑惑剛生,正巧爽姐在外面敲門告知下班了,我猛的從床上彈起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早上七點半。
答應一聲爽姐,琢磨著白衣人的事情,好不容易等武含煙上班,我問:“你讓我在這睡覺有別的什麼意思沒?”
“怎麼了?”武含煙脫掉薄薄小馬甲,露出粉色花紋衛衣,旋轉著白大褂套在身上,慢慢扣著釦子,很淡然的發問。
從細節得不到任何有用資訊,我直接說:“睡在升降床上,我看到了鬼觀音。秦武兩家守鎮仙棺,鎮壓鬼八仙和四大鬼菩薩。鬼觀音來找我,你說我是懷疑你呢?還是懷疑秦霜在對我動手?並且我不記得前天一整夜做了什麼,與此事有沒有聯絡?”
武含煙的手定格在中間的扣子上,走去關上門,回身微笑的說:“這是與我無關,你疑心病太重。”
“正常的醫院,白天生氣沖霄,晚上死氣封頂,應該生死分明。縣醫院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氣息都是不生不死,處在一片朦朧中。”我平靜的敘述自己觀察到的,又說:“昨天我還碰到了金童。”
“這裡是地靈棺與鎮仙棺交叉的一處節點,這裡流過的地下河屬於鬼觀音。”
房間靜了好一會,武含煙緩緩開口,再次扣起了紐扣,說:“武藝有個姐姐,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她死了。”扣好釦子,她對著鏡子除錯一下細節,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對你沒有壞心。起碼很長一段時間,或者是永遠,我們的立場都不會有衝突。”
說著,她把車鑰匙丟給我,說:“車裡有萱姐給你買的衣服。”
“你們是指玉女?金童?不對,是鬼觀音,那我見到的也不是鬼觀音,而是鬼觀音的神性。”
握著車鑰匙,我想起了純陽觀,邪鬼徐義,他師傅養它的目的是培養它成長,等成長到一定程度,再把徐義轉化成鬼洞賓的神性,一旦徐義轉化為神性,徐義就不再是自己,所以徐義邪氣沖天的想要屠邪神。我又說:“嗯,我相信你。”
看來秦武兩家不是表現中的那樣對鎮仙棺一無所知,起碼武藝死去的姐姐知道。按照武含煙的年紀推斷,她的病應該是初中時得的,或許與武藝姐姐和鬼觀音有關。
那我見到的鬼觀音,很可能是武藝姐姐鬼魂轉化的神性,是鬼觀音的化身。難怪看不清白衣人的臉,一旦她的臉顯現出來,她就完全成了鬼觀音的化身。世界上不會再有武藝姐姐的絲毫痕跡,只有鬼觀音的一抹神性,所有的一切包括樣子都是鬼觀音。
“神性化身啊,難怪只能封印無法覆滅!”
在車裡換著衣服,我感嘆著鬼仙們的強悍,想著什麼時候去找王曼,向棺材鋪的師叔瞭解一些鬼八仙的資訊。
接下來五天,我完全適應了醫院的工作,搬床鋪、抬孕婦、處理剛死的人造成的贓物……小護士們幹不了或者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都被我一手包辦。
與滅絕師太叫板的事情也從小護士嘴裡傳了出去,再加上我肯賣力幹活,起先小護士們隨口喊三哥,總忙著到處開會的院長有次找人幫忙,開玩笑的說:“這事就麻煩小三了。”
於是,三哥和小三成了我的混號,年紀輕的喊我三哥,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喊小三。
我整天累個半死,武含煙喊我指導病人都偷偷的說:“小三,該接客了。”
平靜的工作下,我還是一隻鬼也沒送下去,在醫院遊蕩的鬼都是與陰氣同化了的殘魂,沒有意識的一片片鬼影,它們會慢慢變成陰氣迴歸天地。
這是一種另類的輪迴,我沒本事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