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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知,看得出有很多日本人,從內心相信戰爭的正當性。當然,沒有人真的喜歡死和戰爭吧。可是,出自內心認為,整個國家體制錯了的,究竟有幾人呢?
總之,以那種不可解的生命力為基礎,國家完成了和談。國民的生活也如破竹之勢般的向上發展,於是和富裕相對換的,那種生命力卻日漸薄弱了。
然而,這裡還留著。如果這個生命力才是發展的原動力,這裡也總有一天會和其他的街一樣,變得很整潔吧。
大概會如此。
「這傢伙的名字叫原澤五一,職業是泥水匠,今年三十五歲。老婆叫小春,大約三十歲。說起來,算是美女。原澤是相親結婚,只半年就當兵去了,被送到緬甸去,經歷了印巴爾(譯註:Imphal,在印度的東方的都市,日軍敗退之地)作戰。那裡像是被打得很嚴重呢,他的腳受傷了,手指頭也斷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來。整個家都被毀了。連家都沒有了。不過啊,老婆活著,是留著眼淚歡喜的再會哩。純情的傢伙非常激動,拖著有障礙的身體,拼命地工作。然後,總算能夠過活了,孩子也有了。好像很高興哩……可是那個孩子被……」
木場簡直就像在說自己的事情似的,很有要領地說著。有關那個男人的半生,我由於想不出能配合的臺詞,所以無法附和沉默地聽著。結果,在我來不及插嘴之前,我們抵達了目的地。
是一棟叫「羽生」的長形屋(譯註:幾家住在同一棟屋子裡,一人一戶毗鄰而居),不知是從地名、還是人名取的名稱。
「打擾了!」
木場大聲地說道,開啟了門。
男人反射式地回頭,充血的眼睛顯得驚恐。一捆紙從男人的手中掉了下來,散落在地,是紙鈔。男人--原澤伍一,很慌張地將那些紙鈔耙集了起來。
「怎麼啦,真闊氣呀,喂!」
房間裡,可能是榻榻米腐爛或者發黴的關係吧,充溢著腐奧味。只有一張萬年床和替代桌子的木箱,木箱上放著幾本雜誌,在最上面的雜誌很眼熟,那是……
《獵奇實話》!
「原來如此……密告的原來是你呀!事到如今幹嘛做出這種傻事!你不是撤銷控訴了嗎?」
木場邊威嚇著他,邊踏進玄關前的泥土地上。原澤以仿如感受到危險的小動物似的架式,瞪著我們。
「什、什麼,要逮捕就逮捕看看呀。不、不怕的唷!告訴人家我知道的事情,拿了錢有什麼不對?」
臉上叢生著濃濃的鬍子和略微稀疏的頭髮,看不出年齡。那眼神已超過膽怯,甚至已呈現兇暴了。
「混蛋!你還在恨久遠寺吧?」
「啊,當然!好不容易天賜的孩子,被奪走了,難道能夠喔,是這樣的嗎?就把這回事兒忘掉嗎?」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撤銷告訴?為什麼現在要偷偷摸摸……喔,難道你掌握到什麼了嗎?」
「是又怎樣!沒、沒有必要跟什麼也幫不上忙的警察說吧!」
原澤胡亂地猛抓起木箱上的雜誌,當然無法抓住,幾乎全部掉到榻榻米上了。大約有四、五本吧。全都是不同種類粗劣的不入流雜誌,這些雜誌全記載著久遠寺醫院的醜聞。我再度感到腦袋發熱。可是很不可思議的,竟沒感到憤怒,只是心境非常複雜。
「冷靜!原澤。俺呀,正存重新調查那個事件,開始重新搜查嬰兒失蹤事件唷!」
原澤不動了。
「什麼……?現在你說什麼?」
「俺現在又在調查久遠寺了呢。這傢伙……嘿,從另一種形式看,他是久遠寺的被害者。」
木場如此介紹了我。沒表示同意與否,徑自垂下頭來。原澤可能以為我也是孩子被奪走的其中一人,以憐憫的眼光望著我。
木場先讓我進去後,反手關了門。原澤沉默地站著,不過,野獸的兇暴從那渾濁的眼睛逐漸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開始散發出來自全身、像沉痛的倦怠感似的東西。
我先問他知不知道孩子為什麼被奪的原因。原澤雖然莽撞,但相當柔順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老婆的身體並不硬朗,如你們所見的我們生活窮困,所以她更衰弱了。而且在這棟屋子裡,無法好好地生產,所以我晝夜工作存了錢。我的父親和兄弟都死在戰爭中,因此很想有個孩子。因為老婆很擔心費用,所以現存夠了能住院的錢,住進了那家醫院……起初不知道是那樣的醫院……總之,錢先全額付清了才准入院。然後又為了能夠搬家,我繼續幹活兒,